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一三二）大品賴吒惒羅經第十六
有一次，佛陪同一大群比丘前往鍮蘆吒，住在鍮蘆吒村北的屍攝惒園中。
此時，鍮蘆吒的梵志和居士聽說：「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出家學道，現在遊玩拘樓瘦地區，並與大群比丘一同來到了我們的鍮蘆吒，住在鍮蘆吒村北的屍攝惒園中。這位沙門瞿曇有著很高的名聲，在十方都被人們所知曉。他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被尊稱為佛或眾祐。他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自知自覺，自得證成就，被稱為遊行者。他若講法，無論是初、中、終都非常妙，既有義理又有文辭，十分清淨，展現出梵行之美。如果見到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尊重禮拜、供養承事者，就能獲得極大的利益。我們應該一同去見沙門瞿曇，向他致敬、供養。」
梵志和居士聽完之後，各自帶著家人前往，從鍮蘆吒出發，北行至屍攝惒園，想要向世尊致敬、供養。當他們到達佛所在的地方時，有些人向佛參拜，然後坐在一邊；有些人向佛問候，同樣坐在一邊；有些人則合十向佛，亦坐在一邊；有些人遠遠地看著佛，靜靜地坐著。當時，梵志和居士各自就位，佛談起了法，勸導他們發願、修行，激勵他們充滿歡喜。佛以各種方法為他們講法，鼓勵他們發願、修行，使他們充滿歡喜，然後默默地坐在那裡。當時，梵志和居士聽完佛的講法，發願、修行後，便起身向佛參拜，繞佛三圈後離去。
此時，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因某些原因沒有起身。於是，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等鍮蘆吒梵志和居士離開後不久，便起身，偏袒著衣服，合十向佛，說道：「世尊！如果我知道佛所說的法，即使我在家中被束縛，無法盡情修行，也希望得到世尊的教誨，出家學道，成為一位比丘，淨化心靈，修行梵行。」
佛陀問道：「居士的兒子啊！你的父母是否聽從你在正法和律法上的至信，捨棄家庭，學習道路呢？」
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回答：「世尊！我的父母沒有聽從我在正法和律法上的至信，沒有捨棄家庭，也沒有學習道路。」
佛陀告訴他：「居士的兒子啊！如果你的父母不聽從你在正法和律法上的至信，不捨棄家庭，不學習道路，我就不能讓你出家學道，也不能授予你具足的戒律。」
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回答：「世尊！我會從父母那裡找到方法，一定讓他們聽從我在正法和律法上的至信，捨棄家庭，學習道路。」
佛陀告訴他：「居士的兒子啊！你可以根據你的意願去做。」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聽了佛陀的話後，好好接受並遵守，向佛陀鞠躬致敬，然後繞三圈後離開。他說：「二位尊者！只要我知道佛所說的法，就算在家中被囚禁，我也會盡盡畢生清淨地修行梵行。我只希望你們能夠讓我在正法和律法上至信，捨棄家庭，學習道路。」
賴吒惒羅的父母告訴他：「賴吒惒羅！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我們非常愛護你，總是想著你、關心你，就算你過世了，我們也不想放手。我們不願意被分離，無法再見到你。」
但是，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一再地回去告訴他們：「二位尊者！只要我知道佛所說的法，就算在家中被囚禁，我也會盡盡畢生清淨地修行梵行。我只希望你們能夠讓我在正法和律法上至信，捨棄家庭，學習道路。」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的兒子立刻趴在地上，發誓從此不再起身，不飲不食，直到他的父母聽從他在正法和律法上的至信，捨棄家庭，讓他學習道路為止。結果，他一天也沒有吃東西，一直持續了二、三、四、甚至更多天。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的父母前去見他，說道：「賴吒惒羅啊！你身體柔軟，極為健康，常常坐臥在好床上，你不知道苦是什麼嗎？賴吒惒羅啊！你應該起來行善佈施，快速修福。因為，佛陀的境界非常難以達到，出家學道也非常艱難。」當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默無言。
接著，賴吒惒羅居士子的父母前去見他的親友和臣僕，說：「你們一起來見賴吒惒羅，勸他起來。」
賴吒惒羅居士子的親友和臣僕們一起前去見他，說道：「賴吒惒羅啊！你身體柔軟，極為健康，常常坐臥在好床上，你不知道苦是什麼嗎？賴吒惒羅啊！你應該起來行善佈施，快速修福。因為，佛陀的境界非常難以達到，出家學道也非常艱難。」當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默無言。
接著，賴吒惒羅居士子的父母前去見他的善知識、同伴和同時，說：「你們一起來見賴吒惒羅，勸他起來。」
賴吒惒羅居士子的善知識、同伴和同時們一起前去見他，說道：「賴吒惒羅啊！你身體柔軟，極為健康，常常坐臥在好床上，你不知道苦是什麼嗎？賴吒惒羅啊！你應該起來行善佈施，快速修福。因為，佛陀的境界非常難以達到，出家學道也非常艱難。」當時，賴吒惒羅居士子默默無言。
最後，賴吒惒羅居士子的善知識、同伴和同時們前去見他的父母，說：「請讓賴吒惒羅在正法和律法中成為至信、捨棄家庭、學道的人，如果他喜歡，我們就在此生中相見；如果他不喜歡，他就會回到父母身邊。如果他不聽從，他就必定死亡，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呢？」
接著，賴吒惒羅居士子的父母聽了，告訴他的善知識、同伴和同時：「我現在聽你在正法和律法中成為至信、捨棄家庭、學道，如果你學道成功了，就回來見我們。」
賴吒惒羅居士子的善知識、同伴和同時們一起前往見他，告訴他：「居士子啊！你的父母聽你在正法和律法中成為至信、捨棄家庭、學道，如果你學道成功了，就回來見他們。」
賴吒惒羅居士子聽到這些話後，非常高興，產生了愛和快樂的心情，從地上站起來，漸漸養好身體，從鍮蘆吒離開，前往見佛陀並向佛陀鞠躬，說：「世尊啊！我的父母聽我在正法和律法中成為至信、捨棄家庭、學道，我希望能跟隨您出家學道，成為比丘。」
於是，佛陀度賴吒惒羅居士子出家學道，授予他比丘具足戒，授予具足戒後，在鍮蘆吒隨住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攝衣持鉢，四處遊行，最後到達舍衛國的勝林給孤獨園居住。尊者賴吒惒羅出家學道後，在遠離獨居的地方修行，心無放逸，精進努力，他成為了一個至信、捨棄家庭、學道的人，只有達到無上的梵行才可以自我認證，他在現世中自我認證，並成就了遊行。當他的生命結束時，他的梵行已經確立，所作已辦，他不再接受新的生命，並且知道真相。
尊者賴吒惒羅瞭解到真理後，達到了阿羅訶的境界，九年或十年後，他想起當初答應父母學道後回去見他們的承諾，於是他前往見佛陀，向佛陀鞠躬，然後坐在一旁告訴佛陀說：「世尊啊！我當初答應回去見父母，現在我想履行承諾，回去見他們。」
佛陀心中想到：「如果他放棄戒律和道行，就會失去這個機會。」佛陀瞭解到賴吒惒羅居士子的心意，告訴他：「你去吧！讓還沒成佛的人成佛，讓還沒解脫的人解脫，讓還沒超脫的人超脫。賴吒惒羅！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
當時，尊者賴吒惒羅聽到佛陀的話，非常欣喜，便從地上站起來，向佛陀鞠躬三次，然後離開。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收拾好睡具，穿上衣服拿著缽子，四處遊行，最後到達鍮蘆吒村北的屍攝惒園。第二天早上，他穿著衣服拿著缽子走進鍮蘆吒，乞求食物。他心中想：「佛陀稱讚次第乞食，但我寧願在鍮蘆吒依照當地的方式乞食。」於是，他在鍮蘆吒依照當地的方式乞食，最後到達他的父親家。
當時，尊者賴吒惒羅的父親住在中門，正在修理他的鬍鬚。他看到兒子來了，便說：「這個禿頭的沙門被黑道綁架，斷絕了我的家族，破壞了我的家庭。我有一個兒子，非常慈悲，一直保持著忍耐和快樂的心態，從來不厭倦，他即將去修道，不要給他食物。」
尊者賴吒惒羅在他父親的家裡不能接受施食，但他聽到了父親的話，便走了出來。
當時，尊者賴吒惒羅父親的女僕拿著一個箕，裝滿了臭爛的食物，想要把它丟在糞堆裡。尊者賴吒惒羅看到這位女僕，拿著箕裝滿臭爛的食物，想要丟在糞堆裡，就說：「妹妹啊！如果這種臭爛的食物應該被丟棄的話，就把它放在我的缽子裡，我會吃掉它。」
於是，那位女僕把臭爛的食物倒進了尊者賴吒惒羅的缽子裡。倒食物的時候，尊者賴吒惒羅留意到了她的二相（容貌和身形），還記住了她的聲音和手腳的樣子。他把這些二相記在心裡，然後去找他父親，告訴他自己回到鍮蘆吒了，讓他去見自己。尊者賴吒惒羅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高興，迫不及待地跑去找他的兒子。他左手攬住自己的衣服，右手摸著自己的鬍鬚，高興地向尊者賴吒惒羅走去。
當時，尊者賴吒惒羅正在向牆壁食用那個臭爛的食物。他的父親看到這一幕，就問他說：「賴吒惒羅啊！你身體柔軟，非常健康，經常吃好食物。你為什麼要吃這個臭爛的食物？你為什麼到鍮蘆吒而沒有回來看望你的父母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父親啊！我到你家裡不能接受施食，因為你說：『那個禿頭的沙門被黑道綁架，斷絕了我的家族，破壞了我的家庭。我唯一的兒子非常慈悲，一直保持著忍耐和快樂的心態，從來不厭倦，他即將去修道，不要給他食物。』當我聽到這些話後，我就立刻離開了。」
尊者賴吒惒羅的父親感謝他的兒子，並說：「賴吒惒羅真是個忍耐的人啊！我真不知道你回來了。」然後他對兒子表示敬意，扶著他進入屋子裡，讓他坐下。
接著，他去找他的妻子，告訴她說：「你現在知道了吧，賴吒惒羅回家了，快去準備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高興，立刻準備了飲食，並且把大量的錢推到中庭地上，建成一個大錢堆，一邊站著人，一邊坐著人，看不到對方。完成這個大錢堆之後，他前往尊者賴吒惒羅的地方，告訴他說：「賴吒惒羅啊！這是你母親的所有財產，你父親的財富數量無窮無盡，數不勝數，現在全部都交給你了。賴吒惒羅啊！你可以放棄戒律，放棄修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快點去積累福報吧。為什麼呢？因為世尊境界非常難以達到，出家修道也非常困難。」
尊者賴吒惒羅對他的母親說：「我現在有些話要說，你能聽嗎？」
尊者賴吒惒羅的母親回答說：「兒子啊！你有話就說吧，我會聽的。」
尊者賴吒惒羅對他的母親說：「我建議你拿一個新的布袋子，裝滿錢，用車子拉到恆伽江，把錢倒進深處。這樣做的原因是，這些錢會讓人感到煩惱、悲傷和哭泣，無法快樂。」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的母親想到這個方法無法讓她的兒子放棄戒律和修道。她決定去找他的妻子，做如下的事情：「新婦們啊！你們可以先穿上你們最華麗的珠寶和服裝，然後把尊者賴吒惒羅在家時非常喜愛的珠寶給穿上，這樣你們就可以一起去找尊者賴吒惒羅。你們抱著他的腳，問他：『我們不知道哪些天女比我們更優秀，讓你放棄我們來修行？』」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的母親前往他的妻子那裡，告訴她這個方法。她對新婦們說：「你們可以先穿上你們最華麗的珠寶和服裝，然後把尊者賴吒惒羅在家時非常喜愛的珠寶給穿上，這樣你們就可以一起去找尊者賴吒惒羅。你們抱著他的腳，問他：『我們不知道哪些天女比我們更優秀，讓你放棄我們來修行？』」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的妻子和其他新婦都穿上了他們最華麗的珠寶和服裝，把尊者賴吒惒羅在家時非常喜愛的珠寶給穿上，然後一起去找尊者賴吒惒羅。她們抱著他的腳，問他：「我們不知道哪些天女比我們更優秀，讓你放棄我們來修行？」
尊者賴吒惒羅對他的妻子說：「姐妹們，你們要知道我修行不是為了天女。我修行是為了得到真理，遵從佛陀的教導，現在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修行。」
尊者賴吒惒羅的妻子和其他新婦們聽了，就停在那裡哭泣，說：「我們不是你的姐妹，但你卻叫我們是。」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轉過身來對著父母說：「居士啊！如果給食物的人按時供養，為什麼還要使他們感到困擾呢？」
父母聽了，立刻起身，自己洗澡，準備豐盛的美食，各種豐富的食品，品嚐美味，自己倒酒，讓自己吃飽。吃完後，他們洗澡，取出一張小床，坐下聽尊者賴吒惒羅講法。尊者賴吒惒羅為他們講法，勸他們摒除世俗渴望，成就喜悅。他用無盡的方法來為他們講法，勸他們擺脫渴望，成就歡喜。講完後，他們立刻起身，並說了一首偈語：
「看這華麗的裝扮， 珍寶瓔珞等等，
右邊彎曲的髮髻， 紺色的眉毛和眼睛，
這是欺騙愚蠢的人， 不誠實地引導他們到彼岸，
用各種美麗的彩色來裝飾， 為了使骯髒的身體顯得華麗。
這是欺騙愚蠢的人， 不誠實地引導他們到彼岸，
全身塗滿了香料， 足上抹了雌黃。
這是欺騙愚蠢的人， 不誠實地引導他們到彼岸，
穿著潔白美麗的衣服， 讓人以為身體已經幻化了。
這是欺騙愚蠢的人， 不誠實地引導他們到彼岸，
斷絕了鹿的繩索， 破壞了鹿的門扉。
我放棄食物和捕獵， 誰會喜歡鹿的束縛呢。」
尊者賴吒惒羅講完這首偈語後，就以如意足乘虛而去，飛到鍮蘆吒林中，在鞞醯勒樹下坐著，結跏趺坐。此時，拘牢婆王和她的群臣圍繞在正殿上，讚美尊者賴吒惒羅，嘆息稱讚他。拘牢婆王說：「如果我聽說賴吒惒羅族姓子到了鍮蘆吒，我一定會去見他。」
於是，拘牢婆王告訴獵師說：「你去案行鍮蘆吒林，我要去狩獵。」獵師聽從命令，馬上前往鍮蘆吒林。他到了那裡，看見尊者賴吒惒羅在鞞醯勒樹下，坐著冥想，於是他心中想：「拘牢婆王和她的群臣正在正殿上，讚美尊者賴吒惒羅，現在他就在這裡。」
獵師已經到了鍮蘆吒林，回到拘牢婆王那裡，告訴她說：「大王，我已經去了鍮蘆吒林，隨大王的意願。你和群臣正在正殿上讚美尊者賴吒惒羅，說如果聽說他到了鍮蘆吒，你一定會去見他。現在尊者賴吒惒羅就在鍮蘆吒林的鞞醯勒樹下，冥想著。如果大王想去見他，可以前往。」
聽了獵師的話，拘牢婆王告訴御者說：「你快嚴駕，我現在想去見賴吒惒羅。」
御者聽命，立刻嚴駕，回答說：「大王，我已經嚴駕完畢，隨時可以前往。」
於是，拘牢婆王乘坐車子，前往鍮蘆吒林，遙遙看見尊者賴吒惒羅，便下車，往前走到他的面前。尊者賴吒惒羅看到拘牢婆王來了，就說：「大王，你想坐下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雖然我現在到了自己的國土，但我還是想請賴吒惒羅族姓子讓我坐下。」
尊者賴吒惒羅就邀請拘牢婆王說：「現在有個空座位，大王可以坐下。」
於是，拘牢婆王和尊者賴吒惒羅互相問候，坐在一起。拘牢婆王問賴吒惒羅說：「你是因為家道衰落，才出家學道的嗎？還是因為財產匱乏而學道呢？賴吒惒羅啊！我家有很多財產，我可以給你錢財，勸你放棄戒律和道行，轉而修福業。因為，賴吒惒羅啊！師父的教誨很難得，出家學道也很困難。」
聽了拘牢婆王的話，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啊！你現在是因為不淨的理由邀請我，而不是以清淨的意願邀請我。」
拘牢婆王聽了，問賴吒惒羅說：「我該如何以清淨的意願邀請你，而不是以不淨的理由呢？」
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啊！你可以這樣邀請我：『賴吒惒羅啊！在我的國土裡，人民安居樂業，沒有恐懼、爭執，也沒有刺骨的苦役，食物豐盈，乞食容易得到。你住在我的國土裡，我將保護你按照法律行事。』大王啊！這樣邀請我就是以清淨的意願邀請我，而不是以不淨的理由。」
拘牢婆王聽了，說：「我現在以清淨的意願邀請你，而不是以不淨的理由。在我的國土裡，人民安居樂業，沒有恐懼、爭執，也沒有刺骨的苦役，食物豐盈，乞食容易得到。你住在我的國土裡，我將保護你按照法律行事。
此外，賴吒惒羅啊！有四種衰落，分別是因為疾病、年老、財產缺乏、親人離世。你如何理解這四種衰落呢？疾病衰落是指有人長期患病，痛苦難忍，但無法滿足自己的願望，於是就想說：『我長期患病，痛苦難忍，但無法滿足自己的願望，我現在寧可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且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之後，因為患病的原因，這個人就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且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這就是疾病衰落的情況。」
接著，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啊！老衰是指一個人年老體衰，壽命即將終結，但仍然有願望卻無法實現，於是想說：『我已年耆體衰，壽命即將終結，我仍有願望，但無法實現，我現在寧可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之後，因為年老體衰的原因，這個人就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這就是老衰的情況。
「財衰是指一個貧窮無力的人，想說：『我貧窮無力，現在寧可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之後，因為財產缺乏的原因，這個人就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這就是財衰的情況。
「親衰是指一個人的親人已經過世，家中斷絕了後代，想說：『我的親人都已經過世了，家中也沒有後代了，現在寧可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之後，因為親人已故的原因，這個人就剃去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並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這就是親衰的情況。
「賴吒惒羅曾經沒有生病，身心平衡，飲食安定，不受熱和寒的影響，心境平靜愉悅，沒有爭吵，因此飲食消化順暢，身心得到了平衡。但是，我不是因為生病衰弱，才剃去了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放棄家庭，出家學道。
「賴吒惒羅在年幼時，髮色黑亮，身體健壯，經常以歌舞娛樂自己，保持身體的健康和美好，喜歡娛樂和遊戲。當時，我的家人並不希望我學習佛法，父母哭泣，擔心和煩惱，也不允許我出家學道。但是，我還是剃去了鬍鬚、留長頭髮，穿上袈裟衣服，對佛法抱持極大的信仰，放棄家庭，出家學道。這並不是因為老衰、財衰或親衰，而是出於自己的意願。」
「賴吒惒羅！這是關於財富的第一種家、最大、最勝、最上的家，就是指財富。賴吒惒羅！即使財富減少，也要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衣，信仰至上、捨棄家庭、成為無家之人、學習佛法。
「賴吒惒羅！在鍮蘆吒林中，有許多大富豪和貴族，但即使是在家族衰落之時，賴吒惒羅仍然要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衣，信仰至上、捨棄家庭、成為無家之人、學習佛法。
「賴吒惒羅！即使遭遇以下四種衰落，也要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衣，信仰至上、捨棄家庭、成為無家之人、學習佛法。我看賴吒惒羅並沒有這些衰落，因此可以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衣，信仰至上、捨棄家庭、成為無家之人、學習佛法。賴吒惒羅！你知道為什麼要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衣，信仰至上、捨棄家庭、成為無家之人、學習佛法嗎？」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道：「大王！世尊知道、看見，如來、無所執著、等正覺說了四件事，我喜歡這些事，我知道、看見和聽到了這些事，因此要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衣，信仰至上、捨棄家庭、成為無家之人、學習佛法。這四件事是什麼呢？大王！這個世界沒有保護，沒有可依靠的，這個世界所有事物都會變老，這個世界是非常的，必須放下，這個世界是無法滿足的，沒有止境，人們因為愛而奔走。
拘牢婆王問道：「賴吒惒羅！你之前所說的『這個世界沒有保護，沒有可依靠的』，我有兒孫、兄弟、支派、象軍、車軍、馬軍、步軍，他們都很能射擊和戰鬥，非常嚴謹勇敢，王子和力士都很有才幹，能夠占卜、策略、計算、懂得書譜、善於論辯，也有君臣和家人，他們會呪語，到處跟隨我，如果你說『這個世界沒有保護，沒有可依靠的』，那麼這是什麼意思？」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道：「大王！我現在問問你，你可以回答我。大王！你的身體有什麼病嗎？」
拘牢婆王回答道：「賴吒惒羅！我的身體經常有風病。」
尊者賴吒惒羅問拘牢婆王說：「大王啊！當風病發作時，生命極度沉重而苦痛的時候，大王可否讓你的兒孫、兄弟、象軍、馬軍、車軍、步軍等人一起來射箭、守衛，勇敢堅毅，以及像王子、力士、鍮邏騫提摩訶能伽、佔相、善於策劃、計算、知書、善於談論，還有你的君臣和眷屬，一起來代替我承受這極度沉重而苦痛的疾病，讓我能夠安享無病的安樂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不行。為什麼？因為我自己造業，因緣果報，只有我自己承受極度苦痛，非常沉重。」
尊者賴吒惒羅說：「大王啊！正因為如此，佛陀說這個世界沒有可以保護我們的，也沒有可以依靠的。我想要忍耐並且享受其中，我要學習佛法，剃去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成為至誠、捨棄家庭、不再受家庭束縛、學習佛法的人。」
拘牢婆王說：「如果賴吒惒羅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沒有可以保護我們的，也沒有可以依靠的。』那麼我也想要像你一樣忍耐並且享受其中。為什麼呢？因為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可以保護我們的，也沒有可以依靠的。」
拘牢婆王又問尊者賴吒惒羅說：「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所有的存在都會變老、死亡。』那麼這句話有什麼含義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啊！現在我問你，如果你當時年紀只有二十四或二十五歲，你當時的身體狀況和現在比起來，速度、力量、身形、顏色都怎麼樣呢？」
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啊！如果當時我只有二十四或二十五歲，我記得當時我的速度、力量、身形、顏色都比現在好。但現在我已經年老，各種器官都衰老，我已經過了八十歲，無法再起身了。」
尊者賴吒惒羅對拘牢婆王說：「大王啊！正因為如此，佛陀說這個世界所有存在都會趨向老化和死亡。我想要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我知道見聞這個道理，因此我剃掉我的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成為一個至誠、捨棄家庭、不再受家庭束縛、學習佛法的人。」
拘牢婆王說：「如果賴吒惒羅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所有存在都會趨向老化和死亡。』那麼我也想要像你一樣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因為這個世界所有存在都會趨向老化和死亡，這是真實的。」
拘牢婆王又問尊者賴吒惒羅說：「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是無常的，我們應該放下執著。』這句話有什麼含義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啊！我現在問你，你的國家有豐拘樓、豐後宮和豐倉庫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有的。」
尊者賴吒惒羅繼續問道：「大王啊！如果你的國家有豐拘樓、豐後宮和豐倉庫，但如果有某些法則來了就不能依靠它們了，那麼你會忍耐破壞它們嗎？因為所有存在都會歸於死亡。在那個時候，你的國家的豐拘樓、豐後宮和豐倉庫能夠伴隨你從現世到來世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不行。為什麼呢？因為我獨自一人，沒有任何伴侶能夠和我一起從現世到來世。」
尊者賴吒惒羅對拘牢婆王說：「大王啊！正因為如此，佛陀說這個世界是無常的，我們應該放下執著。我想要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我知道見聞這個道理，因此我剃掉我的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成為一個至誠、捨棄家庭、不再受家庭束縛、學習佛法的人。」
拘牢婆王說：「如果賴吒惒羅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是無常的，我們應該放下執著。』那麼我也想要像你一樣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因為這個世界真實地是無常的，我們應該放下執著。」
拘牢婆王又問尊者賴吒惒羅說：「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充滿了貪欲和無止盡的追求。』這句話有什麼含義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啊！我現在問你，你的國家有豐拘樓、豐後宮和豐倉庫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有的。」
尊者賴吒惒羅繼續問道：「大王啊！如果有一個人從東方來，他是可信可靠的，不會欺騙世人，他告訴你說：『我從東方來，那邊的國度非常富有，有很多人民。大王！你可以獲得那裡的財富、人民和勞力，你想要統治那個國家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如果我知道那個豐富的國家存在，我可以獲得那裡的財富、人民和勞力，我一定會奪取它。」
「同樣的，如果有一個人從南方、西方或北方來，他是可信可靠的，不會欺騙世人，他告訴你說：『我來自大海彼岸，那邊的國度非常富有，有很多人民。大王！你可以獲得那裡的財富、人民和勞力，你想要統治那個國家嗎？』」
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如果我知道那個豐富的國家存在，我可以獲得那裡的財富、人民和勞力，我一定會奪取它。」
尊者賴吒惒羅對拘牢婆王說：「大王啊！正因為如此，佛陀說這個世界是無滿的，沒有止境的慾望，因為我們為了追求愛而奔走。我想要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我知道見聞這個道理，因此我剃掉我的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成為一個至誠、捨棄家庭、不再受家庭束縛、學習佛法的人。」
拘牢婆王說：「如果賴吒惒羅所說的是真的：『大王啊！這個世界是無滿的，沒有止境的慾望，因為我們為了追求愛而奔走。』我也想要像你一樣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因為這個世界真實地是無滿的，沒有止境的慾望，因為我們為了追求愛而奔走。」
尊者賴吒惒羅說：「大王啊！佛陀知道並且看到，如來、無所執著、等正覺告訴我這四件事情，我知道要忍受其中的痛苦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我知道見聞這個道理，因此我剃掉我的鬍鬚和頭髮，穿上袈裟，成為一個至誠、捨棄家庭、不再受家庭束縛、學習佛法的人。」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說了這首詩：
「我看見世間的人，有財富卻不施捨，
得到財富還要更多，慳吝地積聚物品。
王者得到天下，整軍養士跟著他的力量，
海內的慾望沒有止境，還要到海外去追求。
王和其他人民，還沒有擺脫慾望的束縛，
放棄鬍鬚和家人哭泣，嗚呼痛苦不可避免。
藏在衣服裡或者燒在柴火堆裡，
隨著行為一直延續到後世，當燒掉時已經沒有慧根了。
死後財富不能隨身帶走，連同妻子和僕人一起，
貧富都會面臨相同的命運，愚蠢和聰明也一樣。
智者不會擔心，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抱怨不滿，
因此智慧勝過一切，可以達到正覺之道。
深陷於貪欲的人，愚蠢地做出邪惡的行為，
在法律之外行事，使用強力搶奪他人財物。
缺乏智慧的人會跟隨他人而行，愚蠢地做出邪惡的行為，
不斷地輪迴受生死之苦。
在上一世中，自己做了那麼多的邪惡事情，
就像被自己所綁架，受到自己做出的邪惡行為的害處。
就像這樣的生命，一直延續到後世，
為自己所做的行為付出代價，受到自己所做的邪惡行為所害。
如果不懂得反省，就會墮落自己，
不論老少都會像這樣，
追求享受美好的事物，心中追求好色。
被貪欲所束縛所害，貪欲會帶來恐怖，
我作為王，看到這些，明白了出家修行的奧妙。」
尊者賴吒惒羅說完了這些話。拘牢婆王聽了之後，很高興地跟隨他的教導。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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