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 長阿含經-帝釋所問經

長阿含經 / 帝釋所問經

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國王舍衛城東邊的阿羅那園，與大眾們在一起。這時，天帝釋聞說佛陀在毘提耶山的帝釋岩中，就告訴五鬼幹闥婆王子：“你知道嗎？我聽說佛陀在摩揭陀國毘提耶山的帝釋岩中。我想和你一起前往親近供養。” 五鬼幹闥婆王子聽了之後回答：“好啊！主人！”他拿著琉璃寶裝箜篌跟隨著天帝釋。此時，在場的其他天神也都發心要前往親近供養。

於是，天帝釋、五鬼幹闥婆王子和其他天神們離開了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並迅速到達了摩揭陀國毘提耶山旁邊。突然間，整座山被強烈而明亮的光芒所籠罩。周圍所有人看到這個景象後相互問道：“為什麼這座山會像火焰般燃燒呢？它映射出來的影像就像是一個珍貴寶藏。”

接著，天帝釋對五鬼幹闥婆王子說：“你看見這座奇特美麗色彩嗎？那裡安置著如來世尊並四聖諦清凈之事物。此外，在這座山上所有殿堂都由珍貴材料建造而成，並且任何居民都能夠證得聖果以超越苦惱之境界；甚至大力諸天也常駐留於此。” 太陽西斜已過午時, 此刻正是我們難得遇見、難得靠近並供養如來世尊之機緣，請用您手頭上持有最喜愛樂器進行供養吧！因為過去錯失良機再度尋找將十分不易。

有一天，乾闥婆王子聽到這句話後，告訴帝釋說：「太好了！太好了！」然後他開始想起佛陀具備的神通——天耳通。無論距離遠近，都能聽得到。他想到這裡之後，便拿出自己所持有的瑠璃寶裝箜篌，在彈奏音樂時念誦伽陀文本中喜愛的事情。

伽陀回答道：

「日光賢女啊，

你可以向父王提出要求，

與我成為眷屬。

我知道你是個賢良之人。

我對你深深地戀慕，

就像渴望清涼水源的口渴者一樣。

就像生病需要藥物治療的人一樣，

或者飢餓需要食物滋養身體的人一樣。

就像大象被困在牢籠中不能前行一樣。

還有阿羅漢追求靜心法門時所感受到的喜悅和平靜心境。

現在我的願望非常堅定：

貪欲只會增加苦惱而不是真正解決問題；

如果沒有如願以償，反而會承受各種折磨和苦難；

但如果我做了福業並供養阿羅漢，

那麼最終收穫必定與你共享；

因此，我強烈要求得到日光女士作我的配偶，

希望主宰著所有神明、包括帝釋也能施予幫助。

當時，佛陀在帝釋巖中，透過天耳聽到五髻乾闥婆王子的音樂。他使用神力告訴王子：「好啊！好啊！乾闥婆王子，你真是一位出色的音樂家！你彈奏琴弦時發出微妙的聲音，就像美麗的歌曲；而唱歌時又像是絃樂器演奏出來的聲音。我想問你，在彈奏絃樂器時為什麼會發現伽陀（指佛教經典）？還有，在伽陀中你提到了三種不同類型的音樂——愛情之聲、龍之聲和阿羅漢之聲。」

於是五髻乾闥婆王子接受佛陀所賜予的神力，遠距離地聽到了佛陀說話，並回答道：“尊者！我曾經迷戀上一位名叫日光公主的女孩，但無論如何都沒能成為她心目中理想中眷屬。後來我開始彈奏我的絃樂器並唱歌以表達自己對她深深地思念與感情。在這個過程中，我意外地發現了伽陀，並用它來創作三種不同類型的音樂——愛情之聲、龍之聲和阿羅漢之聲。”

隨即五髻乾闥婆王子向佛陀報告說：「當我演奏這些曲調時，在場所有人都會讚揚您十號具足、如來、應供、正知等諸多稱號及功德無量。因此當時天界裡也傳開了讚頌您聖德與智能無比超凡脫俗等種種美諭言辭。” 於是他對天界裡面所有人說：“各位天神們，請大家共同讚揚佛教義！” 大家紛紛回答說：“五髻乾闥婆王子啊！我們非常欣賞並推崇您對於佛法所做出貢獻。” 聽到這些話後, 五髻乾閤坡 王 子突然間恍然大明白, 並表示: “善良者! 我現在要去拜見佛世尊.” 所以他最終決定放下自己過去追求愛情與享受生活方式, 走上修行路程.

當時，帝釋天主這樣想：「現在五髻乾闥婆王子的因緣已成熟，雖然還沒到佛前，但已經供養了。」他想完後就告訴五髻乾闥婆王子說：「你代我去見佛陀，向他頭禮腳拜，並用我的話語問候他：『天主帝釋向您問好，在下身心健康、生活安逸、精力充沛、無所困擾。是否也是如此呢？我和忉利天眾打算前來親近供養您。請聽從您的指示。』」

於是五髻乾闥婆王子聽完了帝釋的話後就去見佛陀了。他向佛陀頭禮腳拜之後說道：「尊者！帝釋天主和忉利天眾派遣我前來敬禮您的雙足並詢問尊者身心健康、生活安逸、精力充沛、無所困擾否？今日我們想要前來親近供養尊者，特地奉命聽取尊者指示。」

佛陀回答道：「你可以回去告訴帝釋和忉利天眾，現在正是時候了。」於是五髻乾闥婆王子接受了佛陀的旨意回到帝釋那裡轉述佛陀的話語："珍貴而恰當之時刻已至

當時，帝釋和忉利天眾前往拜訪佛陀。到達後，他們向佛陀鞠躬並站在一旁。這時，天主心中想：「這裡的空間狹窄，如何讓無數的天眾坐下呢？」佛陀知道他的想法，施展神力使空間變得寬廣，讓所有人都能坐下而不相互幹擾。

帝釋和其他天眾依次禮拜佛陀後就坐定了。帝釋合掌說：「尊者！我渴望已久地想見您、聆聽正法。我記得有一次您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修行火界三昧。那時我在毘沙門宮看到一位名叫妙臂的女子，在她看到您修行火界三昧時非常恭敬地合掌默念您的名字。當我看到您出定之後告訴她問候我的話時，請問她身體健康嗎？生活是否順利？精力充沛嗎？是否有任何困難或疼痛？」

接著他又說：「等待尊者出定之後再轉達我的問候和關切吧！」 佛陀回答說：「帝釋啊！你所說的是真實存在的事情。那位女子替你向我致意了」 。此外 ， 佛陀也告訴天主 ： 「 我也聽到了你剛建議 的話 ， 不久之後 ， 我就會走出三昧境界 。

當時，帝釋說道："尊貴的世尊！我曾經聽說過，有許多佛、如來和正等正覺者，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為了造福眾生而以各種方便方法引導他們。有些隱藏自己的身份，有些則顯露天人之相。現在我明白了，佛降臨人間是為了大力幫助眾生，以善巧方便引領他們走向正確之路。聲聞弟子從佛處學得梵行後出家修行，在命終之後會轉生成忉利天。在那裡，他們可以享受三種樂事：長壽、美麗容貌和名譽聲望。

尊貴的世尊！昔日曾有一位名叫密行的釋女從佛處學得梵行後出家修持。她厭惡女性身體而渴求男子相貌，在命終之後轉生成忉利天王宮中成為我的女兒，並取名密行。她具備著非凡的能力和偉大的氣勢。

此外還有三苾芻修持聲聞戒律卻未能完全斷除貪欲心理者，在命結束後轉生成為天界中一種被稱作“闥婆”的小精靈，並常常來到密行王宮中擔任承事者。

當時，那位名叫密行的乾闥婆子向天界尾那三聖說：

「『我曾經是一個女人，有智慧而且名叫密行。厭倦了女性追求男性的生活，常常供養佛法和僧侶。有一次見到你們三兄弟修持聲聞之道，現在這一生投胎為下等族群中的人類，在此作為你們的承事者。現在告訴你們實情：你們過去曾是人類時四種善根都很豐盛，但如今不遵守佛陀所制定的戒律，應該感到愧恥。只有具備智慧者才能證得正法。

我以前與你同行，在近佛處聽取正法教誨、發起信心、持守戒律、供養諸菩薩眾等等。因為修持了正確之道而成就帝釋天子身份及其大力量；自己也知道被稱作密行。

停止轉世於各式殿堂裡面；改變外貌由女性變成男性相貌。

乾闥婆子啊！跟隨佛陀修持梵行最高境界；卻成為我的承事者。

我在天上沒看到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因此修持聲聞之道後再度投胎至下等族群中。

乾闥婆子啊！接受我的密教加持所產生出來的新生命不是如彼諸佛子般存在。』

乾闥婆說：「上天所言是真的。我們因為貪慾而墮落到乾闥婆的世界，現在我要精進修行，只念佛正法，知道貪慾會帶來苦果，斷除貪慾之心。貪慾是束縛人類的痛苦之源，比魔軍還強大。如果放棄佛陀教導的真實法則無法得到勝利和超越天堂。

當時帝釋和梵王坐在善法會上觀看各種天堂中最高尚者的行徑。他們看見我曾生於天界卻因不守正道而未能得到勝利果報。

此時密行天向父親帝釋說：『父王你該知道，我們佛陀是最尊貴的存在，在世間出現可以平定一切魔軍。他名叫釋迦牟尼。這三位乾闥婆都是他的子孫但已失去了正念而墮落到乾闥婆世界中去了。其中有兩位回歸正路常修菩提、遵從正法；所見聲聞也沒有任何人能及得上他們。

彼等離開欲望、能夠戰勝煩惱、只念佛陀世尊、不再產生其他想法；所有未完成之事皆已明白, 二人必然得到勝利果報並轉生成為梵天層次』

尊貴的佛陀！當時我聽到密行天子說了一首偈語，但有些疑惑未解，所以來到您這裡請教。希望您能慈悲地為我宣說。

當時，佛陀心中想道：「帝釋天主在長夜中不曾倦怠、放棄、受塵染或汙穢，如果他有問題需要解答，那必定是真正需要幫助的事情。」於是佛陀即刻開口宣說伽陀並告訴帝釋：

「帝釋啊！你現在要知道，

你內心所渴求的意義，

如果你有任何問題，

就該向我提出來讓我為你解答。」

此時，帝釋天主也開始發言了並對佛陀說：

「感謝如來垂聽我的請求，

現在我要提出我的問題，

懇請如來為我解答。」

於是帝釋天主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所有的神仙、阿修羅、乾闥婆和其他各種生靈都因何而苦惱呢？

佛陀說：「憎恨和愛慕是煩惱的根源。帝釋天主啊！所有的天人、阿修羅、乾闥婆，甚至其他異生都會這麼想：『唉呀！我以前沒有侵害過他，也不怨恨、不爭吵、不告訴別人，更沒有打架或對抗，為什麼現在卻要發生這種事情？』這些事情都是由於憎恨和愛慕而起的，因此煩惱就隨之而生。」

帝釋回答道：「如佛所說的一樣，我現在明白了這個意思。憎恨和愛慕是煩惱的根源。我已消除了我的困惑並感到非常快樂。」

當時，帝釋聽到佛陀講解後非常高興並表示信受。接著他問佛陀：「大德啊！什麼原因造成了這種憎恨和愛慕？它們是如何形成的？它們從哪裡來？它們存在於什麼情況下？又是如何消失的呢？」

佛陀回答道：「天主啊！這些煩惱是由於怨親而產生的；怨親作為原因引起了它們；從怨親中孕育出來；怨親作為支持使其存在；正因為有了怨親才會產生這些煩惱；如果沒有怨親就不會有任何形式上的厭惡或喜好存在。」

帝釋回答道：「正如您所言一般，在我的心中已明白了這個意思——即只要沒有產生親密關係或者敵對關係就不存在厭惡或喜歡這種情況」。

然後他再次問道：“大德啊！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親密關係或者敵對關係呢? 它們從哪裡來? 是通過什麼方式形成? 與誰相關聯? 又為什麼會消失?”

佛陀說: 「天主! 這種親密關係或者敵對關係通常來源於我們自己內心混亂, 因為我們渴求某些東西, 才導致這樣子. 我們追求著某件東西, 然後被束縛在其中; 能夠得到滿足時則感覺開心, 不能得到滿足時則感覺苦悶. 正因為我們擁有負面情緒才會產生這樣子; 如果沒有負面情緒那麼也就不存在追求某物品等行動.

帝釋說：“世尊啊！就像佛所說的那樣，疑惑是有原因的。” 他又問：“世尊啊！疑惑是由什麼引起的？它如何聚集？它如何產生？它與什麼相關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疑惑呢？為什麼會消失呢？

佛陀告訴帝釋：“虛妄是導致疑惑的原因。從虛妄中聚集而來，由虛妄而生，依賴於虛妄而存在。正因為有了這個虛妄，才會有疑惑；正因為有了疑惑，才會產生欲望；由於欲望，就會出現怨恨和親近之情；然後憎愛也隨之產生。最終導致刀剪相向、口舌之爭、謊言等罪行不斷增加，並積累成一大苦蘊。

天主啊！如果沒有虛妄就沒有疑惑；如果沒有疑惑就沒有欲望；既然不存在怨恨和親近之情，則也不需要憎愛。在此基礎上切勿發動戰鬥或者控制別人，在無故下進行攻擊或者辯論，並避免使用謊言等罪行不善之法。只要做到以上幾點，則可以消除一大苦蘊。”

帝釋回答佛陀道：“非常正確！正如您所說的那樣：‘由於存在著某些問題（即“ 紛亂 ”），才可能出現幻覺’”。接著他又問道：“世尊啊！應該用哪種方法來消除幻覺呢？” “

佛陀回答天主道：“八正道可以消除幻覺。 八正道包括：正確見解、正確思考、正確語言、正確行動、正確命運、精進修持、念念不忘以及定力深厚等方面。通過實踐這八個步驟可以擺脫幻覺。”

帝釋對佛陀說:“非常好! 消除幻覺必須通過八正道。” 接著他再次詢問:“世尊啊! 如果我們採取其他方法去消除幻象, 在禪定中是否還有其他可供選擇的方式?”

佛陁回答説：" 天主 ! 在禪定中, 消滅迷誤共分6類. 它們分別是眼看色彩, 聽聲音, 嗅香氣, 嘗食物 , 觸身體感覺以及意識心理活動. 對於眼看色彩境界來講, 可以分成兩種類型 : 一種是可見性質; 另外一種則不能被察知. 不可察知指所有汙濃顏色都無法被察知; 能夠被察知則指所有清減顏色都能夠被檢查. 對於其餘五項同樣適用.

世尊啊！我現在從佛那裡瞭解到這個道理，不能觀察的事物，所有不好的眼界法，如果去觀察它們，就會增加污染之法、減少善良之法。可觀察的事物，所有眼界中一切善良之法，如果去觀察它們，就會增加善良之法、減少污染之法。甚至意識分別也是如此。世尊啊！我現在聽到這條教義已經滿足心願了, 沒有疑惑了。」然後他又問：「世尊啊！如果要消滅虛妄幻象呢？該斷除哪些行為？該執行哪些行為？」

佛說：「主天神啊！如果有人想消滅虛妄幻象呢？他需要斷除三種行為和執行三種行為：第一是迷惑、第二是貪欲、第三是無意義言談。這三種方法也可以被採用或不採用。不可採用指的是，在這三種不好的方法上面必須停止使用；否則會增加壞事情而減少好事情；可採用指的是，在這三種不好的方法上勤奮地努力去清除和停止使用, 就能夠減少壞事情並增加好事情。

帝釋說：“如此說來, 如此說來, 我現在從佛那裡明白這個道理了. 迷惑、貪欲和無意義言談等這3種方式, 如果繼續執行下去，則會損害許多美德，並促進許多惡習. 如果一個人認真地遵循這3種方式並將其清除，則會減輕惡習並提高美德。” 然後他又問: “世尊啊! 如果有人試圖消滅虛假幻像呢? 該怎麼做?”

佛回答說: 「主天神啊! 如果有人試圖消滅虛假幻像，則需要進行以下3種身體狀態: 快樂身體狀態、苦惱身體狀態和放棄身體狀態. 快樂身體狀態具有兩個含義: 可以實踐正當性; 不可以實踐非正當性. 遺憾與放棄亦同樣如此.

帝釋對佛陀說：“世尊，您所言的是真的。我現在從佛陀那裡瞭解到這個意義：如果有人能夠消滅虛妄法，就可以在快樂、痛苦和放棄身體時實踐三身中的善行，而不能實踐不良行為。”

此時，帝釋又問道：“世尊！所有眾生都一樣地渴望享樂、記憶和外表嗎？”

佛陀回答說：“不是這樣。天神啊！所有眾生都有自己不同的欲望、思想和外貌。即使他們各自居於自己的領域中，也沒有意識到領域之間的區別。因為他們不知道領域之間的區別，所以走上黑暗之路，在迷茫中堅持錯誤看法視其為真理。這些眾生雖然瞭解某些事情，但仍然常常走上黑暗之路，在固守錯誤看法方面非常堅定。”

帝釋再次向佛陀表示同意，並說：“如您所言, 世尊! 我現在明白了：所有眾生都有各自不同的欲望、思想和外貌；由於缺乏區分能力, 所以執著於錯誤觀點並視為真實。”

接下來, 帝釋問: “所有比丘僧侶或婆羅門等是否都已經達到完全純淨無污染修行呢?”

佛陀回答說: "並非如此. 天神啊! 這裡存在兩個含義. 如果這些比丘僧侶或婆羅門等不能完全擺脫愛惡習性，則決不能得到完全純淨無污染修行; 只有當這些比丘僧侶或婆羅門等能夠克服愛惡習性時, 才會得到最高境界心靈正式解脫，並被稱為已經達成完全純凈無污染修行。

帝釋對佛陀說：“世尊啊！就像佛所說的一樣，我現在從您那裡瞭解到這個意義。如果沙門、婆羅門等人不完全愛法，他們決定無法達到清淨的梵行。但是，如果有沙門、婆羅門等人完全愛法，他們必然獲得最高境界的心靈解脫和究竟清淨的梵行。”

此時，帝釋又問佛陀：“世尊啊！我該如何永遠擺脫各種見解上的病症而不再生？這些見解上的病源於我的心識，在這方面我該怎麼做呢？即使我向佛求教各種真理之道，卻不能得到聖果報——成佛、如來、菩薩或阿羅漢等覺者——唯願世尊幫助我消除所有根本性質上關於見解方面的困惑。”

佛陀回答道：“天主啊！你知道嗎？在以前也有沙門和婆羅門問過同樣的問題。”

帝釋接著說：“世尊啊！現在讓我回想起來，在某一時刻曾有許多強大力量之神聚集在忉利天中舉辦善法會議。當時會場內有些神明因不瞭解正確修持方法而渴望建立自己成為佛教領袖地位。他們向您表白了這份意圖，但是由於您看出他們缺乏智慧而未予記錄下來。因此那些神明感到失落和失望，並開始產生困惑：‘既然本界已不存在於眾生眼中, 我們若能見到沙門或婆羅門, 就會去問: 你是否為如來, 應供, 正覺? ’ 那時這些神明可能會發現只有我一個人經常走動並來拜訪它們，並詢問我的身份：‘仁者! 請問你是誰?’ 我回答說：‘我是帝釋天主.’ 因為這些神明感到非常苦惱和焦慮所以對我說：‘天主啊! 您沒有看見我們正在承受著苦難嗎? 身為信奉佛教應該尋求指導卻無從學習; 應該歸依卻沒有歸依；由於分別心作用返回原屬領域後就無從知曉其是否墮落。

因此，我感到痛苦和困惑，希望得到救助。上天啊！從今天起，我發誓成為佛陀的聲聞弟子。當時我回答那位天神說：

「你們心中充滿了邪念，所說的話也不正確，

尋求佛陀的智慧指引才能擺脫痛苦。

如果遇見沙門或婆羅門行經而過，

就請問他們是否是正覺者？

如果是正覺者，我會歸依並供養他們。

然後我問他們如何接受供養？

但我的問題無法得知答案，

只有佛陀才能真正指引我們走向正確之路。

當時眾天神各自追求著自己喜歡的事物，

由於思維方式和價值觀不同而產生了分歧和困惑。

但是我明白了佛陀所講述的真理，

現在要在三界中傳播這個道理：

唯有佛陀是世間最偉大的導師，

可以消除一切魔障、拯救所有眾生，並引領我們通往涅槃之岸。

如來大智慧尊者，在人間與天堂都沒有任何對手；

無畏勇士、精通戰勝貪愛之疾病；

如來大日尊者，請您接受我的禮拜。」

當時，帝釋天主表示已經明白了這些事情。而佛陀則進一步告訴他：“上天啊！你可知道過去曾經發生過令人分別利益及適宜愉悅之事。

帝釋說：「尊者！我現在回想起過去，曾經有一次天神和修羅相互戰鬥，天神勝利了，修羅退敗。當時我這樣想：『所有的天神和修羅都快樂，只有我自己享受著這份愉悅。』因為得到這種愉悅的好處，在我的一生中必定會發生爭吵和武器衝突。那是因為追求這種好處所造成的。但如果能夠分辨出什麼才是真正的好處，在整個人生中就不會有任何爭吵或武器衝突了。」

帝釋接著說：「尊者！現在我從佛陀聽到正法之後深信並發願行善事，如果下一世再投胎到人間上來，希望能夠成為富貴家族、豐裕無比、收藏珍寶、坐車玩具等物品眷屬眾多而常常不缺乏少量食物的人。也希望能夠投胎到智者家族中作育嬰兒，在身材完美、容貌奇特、享用最高級別美食以及地位崇高自由自在長壽等方面都非常卓越。然後立志向佛出家剃除頭髮穿上袈裟做苾芻（僧侶），持守清心寡欲之道而永遠不觸犯戒律；證得四果（須陀洹果、斯陀含果）直至解脫苦海邊際。

尊者！我也聽說過色究竟天境界存在於其中之一個世界系統中，所以也希望未來可以轉生成那個境界中去。」

佛陀回答道：「天主啊！你做得很好啊！你如願以償了呢？可否告訴我你成功證明此殊勝果報的原因和方法？」

帝釋回答道：「尊者！沒有其他原因或方法了，只是通過聆聽佛法而產生深信與發願力量使然罷了；同時增加智慧與壽命也是靠法力所致啦！」 

當時帝釋完成他的願力後離開塵埃污染而得到清凈法眼；此外還有八萬名天神也同樣地得到清凈法眼視覺感知能力。

此刻, 帝釋已經證實這個結果並從座位上站起來, 披著右肩合掌向佛敬禮說:"尊貴的釋迦牟尼，我得到解脫了!我得到解脫了!自今日起,直至壽終,我將歸敬您和您的法師,並宜遵守淨地上所系的比丘或比丘尼的教規 。

當時，帝釋天主在佛前回答五髻乾闥婆王子的話說：「你現在為了快速產生善利和幫助更多人，來供奉佛陀享受那美好的樂趣。因此，讓我們聽到法而得到果報。等我回宮後，會滿足你所有的願望。」

接著，帝釋天主告訴忉利天眾說：「仁者們啊！你們要用梵音三次歸向佛陀。你們覺得如何呢？現在佛世尊已經達到涅槃境界了。」於是，天眾跟隨著帝釋圍繞著佛陀三次，在他面前頭禮雙足並發出同一聲音用梵文三次歸向佛陀：

「那謨那莫(一)薩多薩昧婆誐嚩帝(二)怛他(引)誐多(引)野(三)阿囉訶帝(引)三藐三沒駄野(四)」

之後，帝釋天主和其他天眾都已經完全歸依了佛陀；而五髻乾闥婆王子等則隱藏在會場中返回了天界。

就在這時刻，大梵天王作為娑婆世界的統治者，在夜晚抵達了佛所處地方；身上散發出耀眼光芒、映亮整座巖山。當他走近佛陀時先行禮拜雙足再坐下來合掌頂禮；然後開始唸誦偈言：

『帝釋為多利，向佛問正法，佛以微妙音，為除斷疑惑』

當時，梵王對佛陀說：「世尊！現在是佛說正法的時候。帝釋天主已經遠離塵垢，得到了法眼清淨，八萬天人也都得到了法眼清淨。」佛陀回答道：「是的，是的。」

此時，在聽到佛陀這番話後，娑婆界主大梵天王非常高興和信服。他向佛陀行禮之後就隱身不現地返回了天界。

接著，在夜晚裡，佛陀前往苾芻眾所在的圍場坐下來告訴他們：「今晚，在夜深人靜之時，娑婆界主大梵天王來拜見我了。他向我行禮之後合掌恭敬地說出以下詩句：

『帝釋為多利，向佛問正法，佛以微妙音，為除斷疑惑』

然後他還告訴我說：『帝釋天主聽取正法時得到了法眼清淨，八萬天人也都得到了法眼清淨。』我當即回答道：『是的，是的。』此刻彼梵王聽完我的話感到非常歡喜和信服，並再次向我行禮之後就隱身不現地返回了天界。」

最後，在聽完這些話後, 苾芻眾們都非常高興並對著佛陀表示敬意後退去.

帝釋所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