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 長阿含經-信佛功德經

長阿含經 / 信佛功德經

「如是我聞：一次，佛陀在阿拏迦城菴羅園中與大眾同在。當時，尊者舍利弗穿著衣服持著鉢，在進入阿拏迦城乞食之後回到原處，收拾衣物洗淨雙足並敷座進行飯食。用餐結束後，他前往見佛陀並向佛陀頭禮致敬站在一旁合掌說道：『尊者！我現在深信佛法。為什麼呢？因為佛陀的神通最勝無比，即使所有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沙門婆羅門等人都不能知曉它們。更何況超越了它們的人呢？所以他們怎能夠證得無上菩提呢？』

佛陀回答說：『好啊！好啊！舍利弗！你說話非常出色、深奧而廣泛。你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在大眾面前成為師子吼（指善於開示正法）。廣泛地傳播此事』。

接著，舍利弗再次向佛陀表示：『尊者！我相信您所說的真理是因為除了您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可以知曉或超越您的神通——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也沒有任何沙門婆羅門等人能夠像您一樣明白神性和超凡境界。因此他們又怎麼可能證得無上菩提呢？』

佛陀告訴舍利弗：“你認為如何？所有三世的諸佛、如來和應當尊敬的正等正覺者，都具備清淨的戒律、智慧解脫和神通妙行。我以我的通力全都知道了。那些如來、應供、正等正覺者也同樣知道我所具備的清淨戒律、智慧解脫和神通妙行。因此，舍利弗啊！你不要說釋迦牟尼佛是唯一具有這種能力的人。”

舍利弗回答說：“沒錯，世尊！我不會這麼說：‘只有佛才有這種神通能力’。我知道所有三世的如來、應供者和正等正覺者都同等地具有清凈戒律法、智慧解脫法和神通妙行。”

佛陀接著說：“非常好，非常好！所有三世的諸佛、如來和正等正覺者都同樣地具備這種神通能力及其他法門。因此，作為他們中間一個眾生之一，你應該向大家傳授這些深奧而又廣泛流傳開來的法門，並在眾人面前發出猛烈而響亮地吼聲。

舍利弗向佛陀說：“世尊！我已經完全瞭解了您所宣講的廣大、深奧、最勝和妙法，包括善惡業和一切因緣生起的法。我對每一個法都有如實的認識。當我明白一個法之後，就修行這個法；當我修行一個法之後，就消除另外一個法；當我消除一個法之後，就證悟另外一個新的法。因此，現在我信仰佛陀，並且真正等同於正覺。”

佛陀告訴舍利弗：“你去問其他人：‘在過去的世界中，是否有比世間沙門婆羅門更能夠理解真實通力並成為菩提達摩呢？’ 你應該去問他們，並聽取他們怎樣回答。”

“再次，請你到那裡詢問其他人：‘在未來的世界中是否會出現像佛或者與佛相似並成為菩提達摩的沙門婆羅門呢？’ 你應該去問他們，並聽取他們怎樣回答。”

“還要請你到那裡繼續詢問其他人：‘在當前這個時代中是否存在著像佛或者與佛相似並成為菩提達摩的沙門婆羅門呢？’”

“最後，請你再次前往那裡詢問其他人：‘所有過去、未來和現在存在於這個世間上歸依誰而成為沙門婆羅門等呢？’” 請聽取他們怎樣回答。

當時，舍利弗對佛陀說：“世尊！這不是真的。我從佛那裡聽到了，記下來並持守著，沒有其他的佛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佛陀才是真正等同於正覺、具備最高神通力和完全正確知識的人。我從未見過任何比佛更能掌握此種神通力的沙門或婆羅門，更不用說超越成為菩提和成為佛者。”

然後舍利弗又對佛陀說：“我看到您有各種最卓越的法教，其中最卓越的一個是指當您講述法教時所得到善果及其好處，而您全部都能夠理解。如果有像沙門或婆羅門之類居於山野樹林、墳墓中或空曠房間中修行三摩地、消除所有煩惱、修行圓滿道路以增加善法和純化心靈，並切斷所有惡念頭並培養良好思想直至證得果位等情況發生時, 您也都能夠理解。這就被稱為“最卓越”的法教了。沒有任何一個沙門或婆羅門可以超過如此深奧玄妙之處甚至達到成為菩提和成為佛者。”

“再次說起來，在十二個領域方面，我的確認為您是擁有最卓越智慧與技巧的人——因為只有您才能分辨眼睛所見色彩、耳朵聽聞聲音、鼻子聞取馨香氣味、口感品味食物滋味以及身體觸摸事物時產生感覺等十二種現象，並對他們進行廣泛建議與講解；而沒有一個沙門或婆羅門可以像你一樣精通這些領域內部維度。

再者，佛陀有一法是最優越的，那就是佛陀精通補特伽羅法理並能夠講授它。除了佛陀之外，沒有任何比丘、婆羅門或其他人知道這些法理和能夠講解它們。補特伽羅法共分為七種：隨信行、隨法行、信解、見至、身證、慧解脫以及俱解脫。這七種補特伽羅中最卓越的便是唯有佛陀全然明白的那一種，因此被稱為佛教中最勝利的法。

「另外，我們也可以說佛陀有另一項極其重要的教導——他所說出來的話都是真實無虛假之言，不會使用華麗詞藻欺騙人心。他所說出來的話具有深遠意義和巨大好處，在恰當時機下向眾生表達微妙玄奧之事。這也是唯有如來才完全瞭解和掌握得到的真正上乘之法。

「再者，我們可以說如來還擁有第三項極度重要而超凡入聖之教示——三摩鉢底觀想（samapatti）。在此觀想中，如來看到自己肉身內部所有汙穢可怕不堪入目之物質（例如毛髮爪甲皮肉筋骨等），徹底洞見其中含意與價值；同時亦清楚地知曉透徹其本質與性質，並厭離於其中。由於此觀想具備以上幾點特色，在所有三摩鐵底觀想中屬首位無二者。

再者，世尊！若有沙門、婆羅門等人能以智慧如實觀察自身所有的皮肉骨髓和其他有漏不淨之物，那麼這就是第二三摩鷺底。

再者，世尊！若有沙門能夠以智慧觀察自己一生中所有的有漏身體而達到徹底解脫，則此為第三三摩鷺底。

再者，世尊！若有沙門能夠以智慧觀察自己現在及未來所有的有漏身體而達到徹底解脫，則此為第四三摩鷺底。

再者，世尊！如果一個沙門像前面所述那樣觀察了他們自己無窮無盡的不潔之處，並認識到它們將永遠存在于當前和未來的生命中，則這是第五三摩鷺底。這種污穢令人厭惡並永遠不能消失。

還要說一句，唯獨佛陀擁有清淨天眼超越肉眼看透眾生輪回涅盤、美好與醜惡、善趣與惡趣甚至天界。因此只有佛陀才具備最勝法——了知全部七覺分（即：正念、精進、喜舍、安樂心、定力和般若），當聽聞佛法時求得平靜安寧之人依止於其中。

再者，我佛世尊有一項最優越的法門，即是善分辨四種正確勤修方法。這四種正確勤修方法包括：已經做了惡行就讓它斷絕、還沒有做惡行就要防止它發生、已經做了善行就要讓它增長、還沒有做善行就要促使其產生。如此等等的法門，在天上人間廣泛地被講述和推廣，並帶來利益。因此，這也被視為佛陀最卓越的法門。

「另外，我佛世尊還擁有一項最崇高的能力——以正智現出大神通。這些神通包括：從一個身體現出多個身體或把多個身體合而為一、現出空無所有或隨心所欲地顯示城池山川等景象、用手觸摸虛空直到達到梵天界、在水面上步履如平地般自如、在空中盤膝坐下或表演其他奇特姿勢（例如太陽月亮穿越虛空），如果像比丘和婆羅門之類的人看不信這些超凡能力，則他們都是愚昧迷失之徒；他們不具備真正聖賢所需具備的能力；他們既不追求證得真理境界也不享受寧靜涅槃之樂。然而，透過展現神通能力來幫助眾生根據各自本性走向解脫道路仍然是佛陀最卓越的功德。

「再次提及，在塵世間所有渴望建立起色彩美好形象和事物時（例如美貌），如來會根據每位眾生吸收程度而授予相關加持；因此可以說這也是如來展現神通能力。

「同時，在塵世間所有渴望建立起色彩美好形象和事物時（例如美貌）以及非建立任何形象與事物時（例如冥思苦想），如來皆離開執取心理而保持清明智識；由於深刻瞭解命運定數原理，因此可稱作是如來展現神通能力。

「除此之外，在感知色彩中見到更細微精細色彩層次時即可認定為如來展現神通能力。

再者，世尊！內心沒有對外界色彩的想法，能夠看到外在的顏色，這就被稱為如來神通。

「再者，世尊！身體可以自由解脫，並證得行住之道，這也是如來神通。

「再者，世尊！空間無邊無際，在決定中證悟了此境界，則被稱為如來神通。

「再者，世尊！意識無邊無際，在決定中證悟了此境界，則被稱為如來神通。

「再者，世尊！一切皆為空缺之處，在決定中證悟了此境界，則被稱為如來神通。

「再者，世尊！既非思維又非非思維之處，在決定中證悟了此境界，則被稱為如來神通。

「最後, 世尊! 能夠明白感知和想像, 並將其消滅掉, 這也是如來神通。以上所述等最高級別的境地都只有佛陀才能完全理解並掌握, 因而它們統稱作佛陀的神性力量。

再者，我佛世尊有一個最優越的法門，即是指沙門、婆羅門等人在過去生命中所做的種種因緣果報和思念等事情，甚至包括他們的壽命長度，在我成佛之前都無法知曉。唯有佛陀能夠瞭解這些沙門、婆羅門在過去時身處何方，或是在色界、無色界、有想處、無想處或非有想非無想處停留。而這些人所作因緣果報等事情也都能被佛陀完全瞭解，這就是最優越的法。

「此外，我佛世尊說法時皆如實講述。然而某些沙門、婆羅門由於愚昧而產生猜疑心理：認為佛陀所謂的教法只是以具體事件來表述；雖然三世聖賢都同樣地闡述了相關教法（不管距離多近），但內容卻未必真實可信。若出現此類懷疑者，則所有情況均被佛陀洞悉——透過此點亦可證明其最高超之道。

「還要提及一點：當我佛世尊講授教法時，若某些沙門和婆羅門並未產生怨言，則聽到別人說『諸如來所講經皆不實』時會開始怒火中燒，並對我的話產生質疑——認為我的故事只是以具體事件來說明問題；這種譴責行為也將被我洞察得清清楚楚——這才叫做最優秀無比之道！

再者，當我佛世尊講法時，若有沙門、婆羅門等人本來不生疑惑，認為世尊所言皆屬實相。但後來聽到他人的話或見到事情發展，就開始產生疑惑了。於是他們會把這些疑問告訴其他人，讓他們也產生困惑。由於這樣的猜測和質疑而引起種種錯誤觀念和言談。這都是眾生心中各種不同的思想所致。然而佛陀卻能完全明白所有這些情況，因此被譽為最勝之法。

「又者，在三摩地修行時沒有任何困難或障礙的沙門倘若出定了，佛陀也能知道其原因及其所面臨的問題；同樣地，在看到一位沙門從靜坐中醒來時亦如此。無論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們出定或恢復清醒後感到困惑與否，佛陀都可以決定性地解答它們。透過瞭解所有可能存在的迷失與挫敗之路以及如何克服它們而成就最勝之法。

「還有一點需要提及：我佛世尊具備最勝之法——善於洞察所有未曾探究過的真理。「如果某位沙門或婆羅門在山林裡冥思苦想、用自己強大意志力去推演二十劫前後大小事物，並深信自己已經完全掌握這些增減變化過程時，則會產生這樣一個念頭：“在我的前世中, 我已經全部知曉了這二十個劫週期內發生過哪些事。” 但實際上呢？即使對於現在正在發生著以及將來還要發生著增減變化事件, 該名沙門與眾不同並不能夠預測其中任何一個細節. 只有佛降生成為“第一無量壽”才能夠洞察三界萬物永恆流轉背後隱藏睿智奧秘, 迎刃而解.

再者，世尊！若有沙門、婆羅門等人，隱居在深山中，靠著自己的力量修行心境，能夠知曉四十個增減劫的事情。他們會這樣想：『未來世界中所有的增減變化我都已經瞭解了。』但是，世尊啊！這些沙門、婆羅門卻不知道過去和現在發生過的增減劫事件。只有佛陀具備三世明智之眼才能完全洞見一切真相。

「同樣地，如果有沙門、婆羅門等人，在深山裡修行心境時可以通曉八十個增減劫事件。他們會這樣想：『我能夠瞭解所有過去和未來的增減變化。』然而，他們只能看到當前現實所涵蓋的範圍而無法預知邊緣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唯有佛陀才具備三世明智之眼可以洞見一切真相。

因此如來以清淨天眼超越肉眼凡俗視野觀察眾生生滅之法, 甚至包括天堂與地獄等各種存在形式, 才是最勝利大智慧之法。

再者，我佛世尊有一法最為卓越，即是調伏法。這種法門能夠瞭解所有補特伽羅的心願和喜好，隨機應變地加以講授。當補特伽羅們明白了這些教誨後，依循正確修行方法、戒除三毒之苦惱，不久就能證得須陀洹果、超脫生死之流轉，在天上人間自由穿梭七次而達到盡苦邊際的境界。如此等等的事情都被世尊所知曉。

另外，我佛世尊也精通於瞭解補特伽羅們意願與快樂相關的修行方式。只要按照正確方法去實踐修持、消除貪嗔癡三毒之苦惱，不久就能證得斯陀含果，在人間度盡眾生之苦難。同樣地，這些事情也都被世尊所知曉。

再者，我佛世尊更是善於理解補特伽羅們意願與快樂相關的五種煩惱及其衍生物。只要按照正確方法去實踐修持、消除這些煩惱之苦難，在阿那含果中找到真正自在安詳的境界。同樣地, 這些事情也都被世尊所知曉。

再者，我佛世尊更是深入理解補特伽羅們如何才能完全滌清漏失（即無明），達成涅盤彼岸而永遠超越生死循環。「我的出生已然結束；我的道路已然開始；我的使命已完成；我不會再受到任何未來存在形式的束縛」——如此等等高深奧妙皆被世尊所洞見。

以上提及各種法門和奧秘皆屬於佛教中最卓越至高無上者——「佛最勝法」 。

再者，我佛世尊有一最優越的法門，即是佛世尊能夠善斷諸補特伽羅之障礙而證得聖果。諸如此類的法門，唯有佛陀全知曉熟，因此被稱為佛陀最優越的法門。

「再者，我佛世尊另有一最優越的法門，即是瞭解已具信心、持戒清淨、智慧充分、真實無虛假、無自我執著和幻想迷惑之人。這些人不會走邪路引誘眾生，在正念中常行。像這樣的法門只有佛陀全知曉熟，因此也被稱為佛陀最優越的法門。

當時舍利弗向佛陀發問：『世尊！在塵世間所有愚昧凡夫都貪圖各式各樣的欲望和享受，在勞苦自己身體之餘卻求取毫無意義或價值之物。但諸如來卻非如此，在乎利他而非自己享受；精通心靈修持方法；見到事物本質上所具備之平靜與安詳；居於安詳快樂境地中沒有渴求或苦惱；達成四禪定等境界。因此，如果某個人具備高超根性及其他相關素質時就必須要看待它們如同這些道理一般去感覺、聽覺、體驗以及認知才能算得上是真正高超根性者』

在場的一位名叫龍護的尊者手持寶拂，侍立在佛陀身旁。龍護向佛陀說：“世尊！我看到許多邪教外道如尼乾子等人，在您面前不先起信心，只是競相吹噓自己邪教的勝利之處。因此，我現在建立寺廟並向全世界傳揚您無上功德和偉大成就，以表彰您作為最高、最崇高、沒有任何對手的大丈夫。”

這時候，佛陀告訴龍護：“你不應該這樣說話或者宣揚別人關於我的功德和成就。我現在不想被這樣讚美。” 龍護稱讚佛陀說：“好啊！好啊！你真正地獲得了等正覺。

當時，佛陀告訴舍利弗尊者：「你應該好好地宣揚這個正法，讓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以及所有的沙門和婆羅門都能聽到。甚至那些持有邪見不信佛的魔道人士也要聽到這個正法，讓他們深信而歸向佛陀，從而了解真正的教義。」接著又說：「舍利弗尊者啊！你就要像這樣廣泛地宣揚這個正法。」

於是，佛陀默然無言。隨後舍利弗尊者依靠佛陀的力量已經把教義講述完畢了，向佛陀行禮之後離開。

在場的眾人得知了這個正法之後都非常高興並表示敬意和接受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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