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 央掘魔羅經卷第四

央掘魔羅經卷第四

當時，央掘魔羅對佛陀說：「世尊，您真是奇妙啊！憐憫一切眾生，這是第一個困難。」

佛陀告訴央掘魔羅說：「不是憐憫一切眾生是最困難的事情，還有更困難的事情。那就是於未來正法時代的八十年裡，安慰並講述這摩訶衍經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這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有眾生能持守諸同類，這也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有眾生聽聞如來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並能隨順如實，這也是非常困難的。」

央掘魔羅問佛陀：「為什麼是困難的呢？」

佛陀回答央掘魔羅說：「比如說一個人背負著四重重擔，這四重重擔是什麼呢？第一個重擔是大水，第二個重擔是大山，第三個重擔是草木，第四個重擔是眾生。如此，大地荷負著這四重重擔。」

央掘魔羅問佛陀：「是這樣的，世尊！」

佛陀告訴央掘魔羅說：「但是，大地荷負著這四重重擔並不是最困難的事情。為什麼呢？因為還有更困難的事情要負擔。」

央掘魔羅問佛陀：「是誰呢，世尊？」

佛陀回答央掘魔羅：「在未來正法的時代，菩薩摩訶薩要演說如來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為了一切眾生，要負擔四個重擔。這四個重擔是什麼呢？第一個重擔是面對兇惡像類的攻擊，他們常常想要加害菩薩摩訶薩，但菩薩摩訶薩要堅持演說如來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這是非常困難的，比所有山和水的重量還要重。第二個重擔是當菩薩摩訶薩遭受侮辱和毀謗，但他要忍耐下去，這也是非常困難的，比所有大水的重量還要重。第三個重擔是即使菩薩摩訶薩沒有得到高貴的地位和富有的家庭，他仍然要演說如來之藏，這也是非常困難的，比所有眾生的重量還要重。第四個重擔是即使菩薩摩訶薩身處在極度貧困和苦難的環境中，他仍然要堅持演說如來之藏，這也是非常困難的，比所有草木的重量還要重。如果菩薩摩訶薩能夠負擔這四個重擔，就是能夠負擔大擔的菩薩摩訶薩。但是，如果菩薩摩訶薩在正法時代的餘八十年裡，能夠棄捨自己的身命，演說如來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這就是非常非常困難的。如果能夠維持其他眾生的信仰，也是非常困難的。如果其他眾生能夠聽聞如來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並且能夠相信和喜悅，那也是非常困難的。」

佛陀接著告訴央掘魔羅：「還有更困難的事情。譬如一個人壽命極長，活了無量百千億年，他把一根毛放進大海裡，再把無量百千億根毛都放進去，這是非常困難的，不可言喻。」

央掘魔羅回答佛陀說：「這真是非常困難，世尊！」

佛陀告訴央掘魔羅說：「但這還不是最困難的，還有更加困難的事情。在未來正法的時代，如果有菩薩摩訶薩能夠為了演說如來常恆不變的如來之藏而棄捨身命，這才是最困難的事情。」

「再說一次，央掘魔羅！不是如來最困難的事情，還有更困難的。央掘魔羅！比如士夫要擔起須彌山王和大地大海經過百億年，這是大力的第一個難題，不是嗎？」

央掘魔羅回答佛陀說：「如來的境界是超越聲聞緣覺的。」

佛陀告訴央掘魔羅：「那不是大力的難題，如果把大海分成百千億塵，持續百千億劫每次取走一塵，直到取走剩下的只有牛蹄印那麼少，還能扛起須彌山王、大地、河海，經過百千億劫，但是他們不能像菩薩一樣在正法住世餘八十年時，演說如來的常恆不變的法藏，只有菩薩中最優秀的人才能做到這點，這是最困難的事情。

「再說一次，央掘魔羅！比如士夫用水來撲滅三千大千世界的熾烈大火，是不是非常困難？」

央掘魔羅回答佛陀說：「世尊！就算要滅掉整個世界的火，也已經很難了，更何況是三千大千世界呢？這絕對是最困難的事情。」

佛陀說：「是的。央掘魔羅！在未來的時代，持戒的人會減少，犯戒的人會增加，正法住世餘八十年，菩薩摩訶薩會捨棄身、命、奴、婢、牛、羊、非法財物，用各種純淨的方式演說正法，宣講如來常恆不變的法藏，這樣做是非常困難的，像那個士夫用水來撲滅三千大千世界的熾烈大火一樣困難。如果在未來正法住世餘八十年中，菩薩摩訶薩能夠捨棄身、命、演說如來常恆不變的法藏，那麼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如來。」

佛告央掘魔羅：“善哉善哉！善男子！我也如是說，一切如來所說的士夫所為的難事不可計量。

再者，善男子！譬如百川匯聚於大海，各自的流水都看不出來，同樣地，士夫所擁有的智慧，其他士夫都無法看出來。

再者，善男子！譬如大海不會接納死屍，同樣地，士夫不會陷入種種戲謔行為、家庭煩惱、雜亂思緒以及不當行為，且不和謗如來的聖藏者為伍，這是極為困難的。維持他們及聆聽法語的人，也同樣困難。

央掘魔羅問佛陀：“世尊！菩薩摩訶薩成就幾種特質才算不是新學？”

佛陀回答：“善男子！菩薩摩訶薩成就八種特質不算是新學。這八種特質是什麼呢？第一，認識正法；第二，瞭解思惟和持守；第三，孝順父母；第四，知恩師之恩；第五，厭棄種種邪見；第六，脫離種種輕慢、不調和、不善不淨之物；第七，不沉迷於慾望，即使在夢中也不會產生想法；第八，尊重持戒。這八種特質是菩薩摩訶薩成就的，不算是新學。

再者，菩薩摩訶薩成就八種特質，也不算是新學。這八種特質是什麼呢？第一，能夠演說廣大的經藏；第二，能夠清楚明白地演說如來的教誨而不厭倦；第三，不貪財物；第四，具有慈悲、喜捨、寬容的心；第五，對所有眾生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第六，與善知識親近；第七，遠離邪惡的知識；第八，滿足於世俗的利益。這八種特質是菩薩摩訶薩成就的，不算是新學。

再者，菩薩摩訶薩成就八種特質，也不算是新學。這八種特質是什麼呢？第一，誠實；第二，樂於從事淨化的行為；第三，光明煥發；第四，端莊自重；第五，遠離女性；第六，遠離親戚；第七，聽到邪惡可怕的事情時，全身毛髮都直立；第八，憐憫眾生。這八種特質是菩薩摩訶薩成就的，不算是新學。”

再者，菩薩成就八相，並非新學。這八相是什麼？第一，善知佛所說的魔法之差別；第二，尊重並認識經典的人；第三，知曉律法中的明顯和隱藏的差別；第四，善於理解如來所講的隱藏之言；第五，知曉如來的祕密；第六，善於遵從世俗中所聞的事；第七，善於理解如來的常恆不變；第八，善於辨識菩薩所做的是非善惡之事，並知道時機。菩薩成就了這八相，並非新學。

此外，菩薩要成就四十種身相、唸佛法，也並非新學。如果沒有這四十種功德，或者減少了一半，那麼就知道那個男人或女人不會進入摩訶衍，也不會進入諸菩薩的數量中。所以，菩薩的行為是非常困難的。那麼，這些功德是什麼呢？指的是沒有貪欲想法，即使在夢中也不會有貪欲心，這樣的人可以知道一切覺支的殊勝功德。

當時，文殊師利向央掘魔羅問道：“如來藏是什麼意思？如果所有眾生都有如來藏，那麼所有眾生都應該成佛，並且會犯殺生、偷盜、邪淫、妄語、飲酒等不善之業。為什麼呢？因為所有眾生都有佛性，並且可以在同一時間證得佛果。如果有佛性，那麼就可以作為逆罪和一闡提之人。如果有我執，那麼就有我域，可以度化所有眾生。因此，世間上沒有我和無我之分，一切法皆無我，這就是諸佛所說的教義。”

佛陀對文殊師利說：“所有眾生都有如來藏，但由於無量的煩惱所覆蓋，就好像瓶中的燈一樣。再者，文殊師利！舉個例子，如果有一個辦法使人心服口服，迦葉如來將授予轉輪聖王的記錄，說：‘七年後，你將成為一個轉輪聖王，治理正法。而我七天後會涅槃。’那麼調伏子聽到這個記錄，會非常高興和興奮，並想：‘我一定會成為轉輪聖王，我現在毫不懷疑。’然後他向他的母親說：‘如果你給我魚肉、乳酪、芝麻糖和各種美食，我就會十分強壯。’由於他吃了各種肉類食品，並沒有按時進食，最終死亡。那麼，文殊師利！這個佛是在說謊嗎？是不是沒有智慧？這是否意味著轉輪聖王的果報不是由善根所得來的？

文殊師利回答佛陀說：“世尊！這是因為調伏子本來就有惡業，導致他死亡。”

佛告文殊師利：“不要這樣說，那個人不是時候死的，也不是因為前世的惡業報。文殊師利啊！那個佛不知道先前的惡業報而記錄嗎？他死亡不是因為前世的惡業，而是因為現在自己做的過錯導致失去生命。就像調伏子一樣，他有轉輪王的潛力卻未能證得佛果，因為他沉迷於放逸之中。菩薩若做出這樣的念頭，說自己身中有佛性，自然會得度，所以可以做惡。這樣的人能否得度？不能，就像調伏子一樣。這是因為他們沉迷於放逸之中，聽聞佛法也不用心，自然無法成佛。”

文殊師利問佛：“所有眾生都沒有本業嗎？”

佛回答：“他們有本業，但是少聞此經，所以無量阿僧祇的罪惡都能被消滅。這是因為如來發了大願，要度化一切眾生，讓他們脫離輪迴。如來的智慧就像陽光照耀著一切雲霧，使得所有的阻礙都消失不見。即使有無量阿僧祇的罪惡，只要聽到釋迦牟尼佛的名號，即使還沒有發菩提心，也已經是菩薩了。因為佛有願力，要讓一切眾生都成佛，所以聽到佛名的人都是菩薩。聽到佛名不僅能消除煩惱，還能得到如來的法身。”

佛接著說：“文殊師利啊！我已經傳授了道理，你們應該按照我的教誨去做。聽到佛法的人都應該成為菩薩，不僅能速除煩惱，還能得到如來的法身。我曾經說過：‘我已經講解了佛法，你們應該按照我的教誨去做。’”

我所講的道，是指聲聞道和菩薩道，其中聲聞道包括八聖道，而菩薩道則是指所有眾生都有如來藏。我依次克服各種煩惱，得到佛性，不動快樂，非常可愛樂，如果不能克服煩惱，就會一直輪迴生死。我已經講解了道理，感到憂悲，就像拔出刺一樣，憂悲是指煩惱的本質，拔刺是指如來。我克服無量的煩惱，是大醫王，你們應該從我這裡學習，我會向你們展示如來之藏。說『你們應當作』是隱藏的意思，『如來之所說』是指現在欺騙你們的人。佛降生於世，就像蓮花一樣美麗，得到信仰就像恆沙一樣多，就像盲龜遇到浮木一樣，當你們遇到如來藏經、應供、等正覺的如來，他不會欺騙你們，他能幫助所有有情眾生度脫生死和煩惱之苦，因此我說『如來之所說』。

『精勤諸善法，折伏諸惡心，

修福遲緩者，意樂著諸惡。』

這是我為聲聞說的偈語。如來藏非常難得，世間沒有比如來藏更難得的東西，如來之藏就像寶藏一樣珍貴，應該珍惜。有些比丘自己本性是淨的，但他們習慣跟從邪惡的知識，五蓋（貪、瞋、痴、慢、疑）是主要的，各種煩惱纏繞著他們。為了消除這些煩惱，應該勤修方便，提高自己本性的淨化力量，並勤修未講修多羅、未成一闡提的方法，還應該勤修自度。因為這個原因，我說這個心中有無量的煩惱塵，應該儘快拔除它們的根本。

『意法前行，意勝意生，意法淨信。

若說若作，快樂自追，如影隨形。』

我為聲聞說此偈，其意乃指如來藏之義。若自性淨者，即為如來藏之最優美之法，而一切法皆由如來藏而造成。若信心淨而實踐法則，則可斷除一切煩惱，並見到如來之境界。若自具淨信而有如來藏，然後能夠言行一致，當成佛時亦然，如同人所見之影子，見到如來藏亦如此，故稱如影隨形。

以下之偈語說明了煩惱之義：「意法前行，意勝意生，意法為惡。若說若作，眾苦自追，如輪隨跡。」（解釋：就是說煩惱是由無數煩惱所迷惑而造成諸惡，故稱之為惡。若不知道自己本性即如來藏，則深陷於無量煩惱之中，如躁濁不息，若言行不一致，則眾苦常隨不絕，如同輪子所留下的軌跡一般。）

此外，文殊師利問佛梵行之義，佛答道：「眾生如知乳中有酥之故，則會從中尋求，而不去尋找水，因為水中並沒有酥。同樣地，眾生若知道有如來藏之存在，則會精進修行持戒淨修梵行。再者，若知山中有金之故，則會去挖山尋找金，而不去砍伐樹木，因為樹木中並沒有金。同樣地，眾生若知道有如來藏之存在，則會精進修行持戒淨修梵行，並發願要成佛。但若沒有如來藏之存在，則就像窮劫之人鑽水尋找酥，永遠也無法尋找到。」

最後，文殊師利問佛梵行之義及佛捨棄五欲樂之故。央掘魔羅答道：「無量天人常明白落入法中，故而離棄諸欲之思想。」

佛告央掘魔羅：“不要這樣說。一切眾生都有如來藏，一切男子都是兄弟，一切女子都是姊妹。”

央掘魔羅問佛：“世尊！請問淨飯王、摩耶夫人怎麼可以作為父母而又兄弟姊妹呢？”

佛告央掘魔羅：“這是為了方便示現度脫眾生，若不這樣就不能度脫。比如，大王有兩千力士，其中有兩人為了取悅大王和娛樂眾人而示現折伏的形象，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其他人都看不出來。佛也是這樣，為了度脫無量眾生，示現因父母而現同人之事，然後讓他們出生死之海而眾生卻無法認識。就像伎人在大眾中，變換各種形象來取悅大家。如來也是這樣，變換各種形象來度脫眾生，而眾生卻無法認識。就像幻師在大眾中，自我分裂來取悅眾人，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傷害。如來也是這樣，像幻師一樣變換形象來度脫眾生。文殊師利啊！如來一切智慧洞察一切，觀察世間一切眾生，無始以來無非都是父母兄弟姊妹，昇降無常迭為尊卑，就像伎人變換各種形像一樣。因此，如來淨修梵行。

“再者，文殊師利！眾生之間相互娛樂，怎麼享受快樂？自身所得的，怎麼不算做界報呢？當知道這種快樂是集大苦之聚，女人也像佛藏一樣。為什麼同屬一性卻會自我染污？正是因為同屬一性，所以如來淨修梵行，居於自己的地位不倒退，獲得如來地位。

“此外，文殊師利啊！為什麼如來不是通過各種梵行來建立優婆塞、優婆夷呢？為什麼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成為了正法之柱？然而現在優婆塞、優婆夷表現出了巨大的罪惡，為什麼他們仍然處於正法之中呢？”

佛告文殊師利：“這是世俗想法的錯誤想法。如來視所有眾生都像羅睺羅一樣，常常希望安立他們住在佛地而沒有這種階梯漸進的過程。佛的想法與世俗想法不同，佛的想法是超越了這種錯誤想法的。文殊師利啊！如果沒有如來藏，那麼我們就像那些永遠也找不到酥在水中尋找的貧窮之人一樣。”

文殊師利對佛陀說：「世尊！因為所有眾生都在同一個界內，所以諸佛都不會殺生嗎？」

佛陀回答說：「是的。世間的殺生就像是人自殺，因為它是在自己的界內發生的。」

文殊師利又問佛陀：「為什麼您會將所有眾生看作羅睺羅一樣，但又教導人調伏和懲罰自己界內的惡行和類似的行為呢？」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善男子啊！不要這樣想。如來確實是把所有眾生看作羅睺羅一樣。就像士人平時再吃飯時，因為愛好它，他一天只吃一餐就會殺死八萬戶的蟲子。這樣做應該被稱為殺生，而不是沒有殺生就是淨的。再者，文殊師利啊！無邊的慾望快樂是聖人所放棄的，聖人為了克制慾望而傷害自己，如果這樣做，聖人就會犯自害的過錯。有時候，他因為愛欲心盛而想要受到教誡，以引起自己的羞愧感，他認為自己在存亡之間沒有任何位置可言，因此採取自殺的方法。這樣做是否是在傷害自己的界呢？」

文殊師利回答說：「不是。世尊！這是因為這種行為是為了積累功德。」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是的。文殊師利啊！為什麼聖人要自我傷害？是因為煩惱就像毒蛇一樣毒害著他們，更何況是他們的身體呢？佛所教導的法則是，對於那些破壞正法的惡行和類似的行為，就像是煩惱過重時教導他們去做困難的事情一樣，這是在供養自己的界內。就像他們為了自己的終極快樂而放棄了世俗的慾望快樂，捨棄了吃穿和命運的樂趣一樣，他們可以透過自我傷害來調伏自己。這就是善知識所知道的如來藏。」

文殊師利問佛陀：「世尊！因為有如來藏，諸佛都不吃肉嗎？」

佛陀回答說：「是的。所有眾生都無始無終地在生死輪迴中轉動，無論是父母、兄弟姊妹，都像藝人變換不定，自己的肉和他人的肉都是一樣的，因此諸佛都不吃肉。再者，文殊師利啊！所有眾生都在同一個界內，所以肉類也是同一種肉，因此諸佛都不吃肉。」

文殊師利又問佛陀：「世尊！珂貝、蠟蜜、皮革、繒綿，這些不是來自非自己的界內的肉嗎？」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不要這樣說。如來遠離一切世間，如來不吃東西，如果說習慣靠近世俗的事物，那麼就沒有出路了。如果這樣做只是為了方便的目的，那麼當這些東西展轉來到你面前時，就可以接受了。但如果這些東西來自殺生，那麼就應該遠離它們。」

文殊師利又問佛陀：「現在城中有一個皮匠能夠製作革履，有人買來穿，這是展轉來的，佛陀會接受嗎？另外，如果牛死了，牛主從旃陀羅取皮，交給皮匠製作革履，然後把它們贈送給持戒人，這是展轉來的，可以接受嗎？」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如果是從死牛取得的皮，牛主交給皮匠製作革履，然後贈送給持戒人，這樣做不應該接受。如果不接受，這是比丘的法則，如果接受，這不是慈悲的行為，但也不會犯破戒的罪。」

文殊師利接著問佛陀：「那麼，比丘們也不能用不潔淨的水來煮食物，如果他們這樣做，該怎麼辦呢？」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說：「這被稱為世俗的想法。如果有比丘用淨水來煮食物，但卻沒有效果，如果沒有比丘的話，諸佛會怎麼做呢？陸地上的蟲、水中的蟲、空氣中的蟲，都是蟲，如果對於淨宗而言這樣做是不好的話，那麼人們該如何修習淨宗呢？這被稱為不是問題。」

文殊師利問佛陀：「世尊！長久以來，世間自己也不吃肉。」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如果世間有人順從佛陀的話，那麼他們就知道這是佛陀的教誨。」

文殊師利又問佛陀：「世間也說有解脫，但那種解脫不是真正的解脫，只有佛法才是真正的解脫；世間也有人出家，但那種出家不是真正的出家，只有佛法才是真正的出家。世間也說我不吃肉，但他們沒有我這個概念，也不真正不吃肉，只有佛陀的教誨中有我堅定不吃肉的決定。」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如果你想知道世間建立外道的原因，我可以告訴你。」

文殊師利回答說：「是的，世尊！我很樂意聽。」

佛對文殊菩薩說：「你要知道，在過去無數的劫數裡面，有一位佛陀叫做拘孫陀跋陀羅，在這座城市裡面出現在世人面前。那個時代的世界沒有任何的灰塵和雜質，也沒有其他的宗教和名稱，只有一個大乘的佛法，所有的眾生都很快樂。那時候，佛陀在世間住了很久才進入涅槃，涅槃之後正法也持續了很久，在正法要滅絕的時候，守戒的人變少了，違反戒律的人變多了。有一個修行阿蘭若的比丘叫做佛慧，有一個好心人給他一件非常貴重的衣服，比丘憐憫他就收下了。比丘收下之後就讓獵人看到了，獵人們看到這件好衣服就起了搶奪的心思，在那一夜就把這個比丘帶到深山裡面去，把他身體弄壞了裸露在外面掛在樹上。那一夜有一個採花的婆羅門來到阿蘭若的地方，看到老虎就害怕地跑向山裡面去，在那裡看到這個比丘身體弄壞了裸露在外面掛在樹上，看到之後就驚訝地說：『哎呀！沙門啊！你以前穿著袈裟現在卻赤身裸體，你一定知道袈裟不是解脫的根本，所以自己掛在樹上受苦是真正的修行。』他想這個人怎麼會放棄好法呢，他應該清楚地知道這是解脫的方法，就因為正法被破壞了，所以他就脫掉衣服剃掉頭髮變成一個裸體的沙門，裸體的沙門就從這裡開始出現了。那時候，比丘自己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就拿了樹皮和紅色的石頭染色來遮蓋自己的身體，用草編成一個掃帚來驅趕蚊蟲。又有一個採花的婆羅門看到了，心想：『這個比丘捨棄了以前的好衣服，穿著這樣的衣服、拿著這樣的掃帚。他怎麼會放棄好法呢，他應該清楚地知道這是解脫的方法。』就跟著學習他的法門，出家成為婆羅門，出家的婆羅門就從這裡開始出現了。那時候，比丘在傍晚的時候去水裡面洗澡，因為洗頭上的傷口，就拿了一件水衣服蓋在傷口上面，拿了一件牧牛人丟棄的破衣服來覆蓋自己的身體。那時候，有一個砍柴的人看到了，心想：『這個比丘以前穿著袈裟現在卻全都丟掉了，他一定知道袈裟不是解脫的根本，所以穿著毛髮和破衣服每天三次洗澡來修行苦行。他怎麼會放棄好法呢，他應該清楚地知道這是解脫的方法。』就跟著學習他的法門，修行苦行的婆羅門就從這裡開始出現了。比丘洗完澡之後身體上有很多傷口被蒼蠅和黃蜂啃咬，就用白灰到處塗在傷口上面，用水衣服覆蓋身體。那時候，有一些人看到了說這是道理。就跟著學習他的法門，用灰塗身體的婆羅門就從這裡開始出現了。那時候，比丘用火來燒自己的傷口，傷口變得更加疼痛難以忍受，就跳下山崖自殺。那時候，有一些人看到了心想：『這個比丘以前穿著好衣服現在卻變成這樣。他怎麼會放棄好法呢，他應該知道跳下山崖是解脫的方法。』跳下山崖和用火自殺的方法就從這裡開始出現了。像這樣的九十六種方法，都是因為這個比丘的各種形象，引起了各種錯誤的想法和見解。就像有一個國家的人互相看著對方而起了粗暴的想法，粗暴的想法一旦產生就互相殘殺，九十六種方法也各自產生了不同的想法，也是這樣。就像鹿因為渴望而對著火焰的水產生了追求，最後累死。正法要滅絕的時候，因為這個比丘的不正確的法想也是這樣。文殊菩薩啊！世間所有的行為和規範，都是佛陀變化出來的，正法要滅絕的時候這些事情就會發生，如果有人像這樣做，正法就會滅絕。文殊菩薩啊！在真實的我和世間上面，有這樣的邪見和錯誤的想法，認為解脫是這樣，認為我是這樣離開世間的，他們不知道佛陀隱藏起來的教法，說沒有我是佛陀所說的，他們隨著說話而思考像外道一樣產生因果。他們隨著世間的愚癡而行動，離開世間的人也迷失了佛陀隱藏起來的智慧。所以佛陀說一個中間的方法離開兩邊的極端，我是真實的、佛陀是真實的、法是真實的、僧團是真實的，所以說中間的方法叫做摩訶衍。」

當時，央掘魔羅白佛言：“世尊啊！眾生不知道正道，妄想說其他的道。”

佛陀告訴央掘魔羅：“很少有眾生會信受這部經典，未來會有很多人謾罵這部經典。”

央掘魔羅又問佛陀：“請問在哪裡會有很多人謾罵這部經典？哪裡會有人能夠廣為眾生解釋並安慰他們？請佛陀慈悲地告訴我。”

佛陀回答道：“未來世界中，中國會有九千八百千億眾生謾罵這部經典，七十億人成為一闡提；東方九千八百億眾生謾罵這部經典，六十億人成為一闡提；西方九千八百億眾生謾罵這部經典，五十億人成為一闡提；南方九十八億眾生謾罵這部經典，四十億人成為一闡提。在罽賓國中，有我余法；婆樓迦車國的名字也不會消失；頻陀山國也是如此。罽賓的比丘們一半修行摩訶衍，一半喜歡講述摩訶衍。在南方，會有人修行堅固的道路，行如來之行，遠離八大事，講述如來常恆不變之藏，菩薩摩訶薩、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修行堅固的道路並傳承我的法。”

文殊師利聽了之後，白佛陀說：“佛法真是奇妙，應當在南方流傳。”

佛陀告訴文殊師利：“沒錯，我的法教確實會在南方流傳一段時間。像你們這些苦行的菩薩摩訶薩，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來安慰眾生，講述如來常恆不變的真理，這讓所有的諸佛都感到欣慰。他們願意承擔荷負三千大千世界無數眾生的苦難，而我獨自能夠在這裡解救他們。在我去世後不久，正法會逐漸式微，還剩下八十年。到那個時候，即使是菩薩摩訶薩也不會喜歡持守這個正法了。像你們文殊師利這樣的菩薩，在正法式微的時候，要任荷正法，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在所有的門派和洲間講述如來常恆不變的真理，即使當時的眾生有信有疑。那時候，這些菩薩會想到：‘如果我能捨棄身體，分裂成無數個身體，那我就能永遠存在下去。’像你們文殊師利這些無數的菩薩摩訶薩一樣，他們將在南方任荷正法。這是最困難的一步，也是最偉大的一步，因此我一直稱讚南方是最後傳播正法的地方。由於這些菩薩的威德力量，所有的門派和洲間的眾生都會聽到他們的名字，受到他們的感召，或因慚愧或因恐懼而歸向佛法。就像一個國王聽到另一個國王的法律，因為感到慚愧和恐懼，而自動遵守。罽賓國和伽樓迦車城也是這樣。他們會講述摩訶衍祕密之藏，但不會講述如來常恆不變的真理。文殊師利啊，這就像放火在草叢中，只會燒中間而不燒邊緣一樣。我的地堅固道已經消失了，而我留下的法教會在南方邊緣流傳。在那裡，許多菩薩會任荷正法，就像其他地方一樣。請你們明白，在這些菩薩中，也有諸佛的存在。”

當時，天帝釋及其三十三天眷屬一起來到佛陀面前，向佛足稽首並獻上盛大的供養，然後向佛陀說道：“世尊！我們願意共同保護這部經典，希望您授予我們這個機會，讓我們能夠哀憫所有眾生，傳揚這個經典的名字。”

佛陀告訴天帝釋：“憍屍迦！這部經典的名字叫做『央掘魔羅』，你們要好好維護並傳揚它。憍屍迦！這部經典如同優曇鉢華一樣難得。”

此時，帝釋的長子阿毘漫柔來到佛陀面前，向佛足頂禮並說道：“世尊！當我父王與阿修羅作戰時，他曾告訴指揮官說：‘你要威嚴地控制阿修羅的戰車。’指揮官回答王說：‘請放心，我會先死然後才讓王受到傷害。現在我決定要以身殉職，盡全力戰鬥。其餘人也應該捨棄自己的生命來保護王。’同樣，世尊！在未來的正法逐漸衰落的八十年裡，菩薩摩訶薩會傳授如來常恆不變的真理。但他們也會想到：‘我講述法義時，很多眾生無法承受，我就不講了。’那個時候，請不要讓那些好男子聽到這些困難而退縮，而應該知道如何威嚴地控制這部法律的戰車，以如來常恆、寂靜不變的廣泛存在來傳揚這部經典。在那個時候，我要像一名比丘一樣，捨棄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它。”

於是，眾多帝釋的兒女，包括男女，以及其他眾天向佛足頂禮，並行誓說：“我們要成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並捨棄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這部經典。”

佛陀感慨地說道：“好啊，好啊！好男子們！你們都是尋求正法之人，我也要為尋求快樂的人們提供保護。我也要像一名好的指揮官一樣，在正法的戰場上勇往直前。你們也要堅定地知道感恩之情，在如來常恆、寂靜不變、廣泛存在的如來藏中，廣泛傳揚這個真理。”

當時，波斯匿王率領四種兵器向大臣們宣佈：“現在有一個人像羅剎一樣殺害了多達一千減一的人，用手指做成項鏈，以血塗滿全身，勇猛無比在此地肆虐橫行。現在他到了這個城市要減少四十個牛的叫聲，否則他可能會殺害我和我的臣子來達到這個數字。現在我們應該一起前往剿滅這個凶手。現在這個城市中的男女都不敢出門尋求食物，所有的鳥獸都聽到了他的邪名而不敢前來。你們應該宣揚命令內外：‘波斯匿王現在組織了四種兵器，懲罰那個名叫央掘魔羅的羅剎。所有人都應該持兵器前來，如果能夠與他共同戰鬥到底，根據功勞獎勵不論是象、馬、珍寶、城市、土地，都可以按照心願得到。’”聽到他那邪惡的名字，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害怕，但是沒有一個人應命。只有王的左右親近不得不屈服，因為他們害怕王的威壓。此時，所有的妃子都上前哭泣著勸告：“寧可失去王位也不要自尋死路。”他們立即召集太卜問他們的吉凶：“現在我們能夠打敗央掘魔羅嗎？”所有的預言家都回答：“現在他應該滅亡了。”儘管聽到了這些話，國王仍然不相信，帶著四種兵器前往佛陀面前，向佛足稽首，額頭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流下了汗水。

此時，世尊擁有一切智慧，瞭解一切情況，知道了之後故意問道：“大王！今天為什麼流汗？”

國王向佛陀說道：“現在有一個名叫央掘魔羅的羅剎，殺害了多達一千減一的人，用手指做成項鏈，以血塗滿全身。我擔心他不停地與我作戰，整個國家的人民都感到害怕。如果我們不出門，我們的生計就會崩潰。所有的鳥獸都不敢靠近，因為他邪惡的名字廣為傳播。我組織了四種兵器想要去懲罰他。”

佛陀問國王：“現在您想要懲罰他嗎？”

國王回答佛陀：“現在我只有一顆心，就是要信仰佛陀。”

佛陀問國王：“如果央掘魔羅來到這裡，您會怎樣做？”

這時，四種兵器都感到恐懼，只有國王不害怕，因為他信仰佛陀的力量。國王回答佛陀：“如果他來了，我只會以一顆心面對他。”

佛陀向國王指出：“這就是常勝央掘魔羅。”國王看到央掘魔羅的凶惡和威猛，他的心驚膽顫，觀看他的形象，發現他的眼睛是紅色，他的身姿是雄健的，他的武器看起來並不像是人類所擁有的。國王感到勇猛的心退卻了，他甚至放下了他的刀劍，漸漸地接近佛陀的座位，一心誠信地歸依佛陀，視佛陀如羅睺羅。此時，四種兵器感到恐懼加倍，迷失方向，混亂不堪，奔跑逃竄。

佛陀放出無畏光明，安慰眾生，照亮他們的身體，使他們感到安樂。此時，波斯匿王和他的內部和外部隨從，以及城市中的居民都想到：“現在央掘魔羅已經被佛陀制服了。”

波斯匿王說道：“哇！佛陀真是調御眾生的第一極品，真是無上的天人之師。一個如此凶惡和殘暴的羅剎，卻能夠以這樣的方式被佛陀安置和建立正法，真是神奇！”

這時候，佛陀說了一首偈言：「人前放逸，後止不犯，是照世間，如月雲消。若菩薩摩訶薩，先現放逸，後現功德，是照世間如月雲消，度無量眾生現如來功德。大王啊，你應該知道，他不是邪惡的人，他只是菩薩善於運用方便而已。」

國王問佛陀：“為什麼說他不是邪惡的人？他先前侮辱了我的師婦，也接受了邪惡的師毗舍遮的教導。”

佛陀告訴國王：“他沒有侮辱你的師婦，他也不是你的師。他現在是你的師和師婦的模樣，他已經轉變了他的心靈，從此以後專注於修學善法，言語常常清淨。大王，你應該知道，這是非常奇妙的事情，就像龍象衝撞普通的驢子一樣。像這樣的情況，只有如來這樣的大龍象王才能夠隱秘地傳授禪宗的奧義，聲聞和緣覺無法承受。大王啊，從這裡向南方經過六十二恆河沙國家，有一個國家名為一切寶莊嚴，佛陀名為一切世間樂見上大精進如來、應供、等正覺，在世間教化，沒有聲聞和緣覺的乘法，只有純粹的大乘法。在那裡，眾生沒有老病和痛苦，只有純粹的快樂，壽命無量，光明無量，美色非常絕妙，無法用任何世間事物來比擬。因此那個國家名為一切寶莊嚴，佛陀名為一切世間樂見上大精進。大王啊，你應該隨喜合掌，恭敬地思考，那個如來難道不是超凡脫俗的嗎？央掘魔羅就是那個佛陀，佛陀的境界是無法想像的。”

這時，波斯匿王對占卜師們說：“你們所有人都在胡言亂語，現在快離開，不要再亂說了。”

於是，諸天、世人、龍神、聲聞、菩薩、波斯匿王、所有城鎮聚落的居民，都感受到佛的威神，前來朝拜央掘魔羅。他們一心同聲地說出偈言：“南無如來無邊身，南無方便央掘魔，我今頂禮聖足下，懺悔天尊柔軟足。我今懺悔如來尊，央掘魔羅二生身，為我們而來到這裡，現佛色像勝光焰，照耀諸眾生，我懺悔無量身，無依作依等正覺，無親怙者為作親。奇哉，這兩位佛陀出現在世間，他們的法行前所未有，就像蓮花在火中綻放一樣，世間難得見到這兩位佛陀。”

佛陀告訴波斯匿王：“從這裡向北方經過四十二恆河沙國家，有一個國家名為常喜，佛陀名為歡喜藏摩尼寶積如來、應供、等正覺，在世間教化。那個國家沒有聲聞和緣覺的乘法，只有純粹的大乘法，也沒有老病和痛苦之名，只有純粹的快樂，壽命無量，光明無量，沒有任何世間事物可以與之比擬，所以那個國家名為常喜。佛陀名為歡喜藏摩尼寶積如來、應供、等正覺，王應該隨喜合掌，恭敬地思考。那個如來難道不是超凡脫俗的嗎？文殊師利就是那個佛陀。如果有眾生向央掘魔羅、文殊師利恭敬作禮，如果聽到這兩位佛陀的名字，就像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聽到他們的名字，就會閉合四趣。有些人可能會以戲謔的態度隨從他們，或為了名利，這些都是外道，有可能犯下五無間罪。如果善男子和善女人得到這兩位佛陀的庇佑，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無論是在荒野或是險難的地方，所有的恐懼都會消失，天、龍、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瞿摩羅伽、毘舍闍等眾生都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那時，佛告訴波斯匿王：“如來所說的威德如此偉大，菩薩所行的威德如此偉大，文殊師利和央掘魔羅也有如此偉大的威德。在這裡，這兩條龍發起了隨喜的心，能夠引發菩薩無量的行為。大王啊！你應該供養央掘魔母，不要忘記了。這個央掘魔羅母，是我通過方便手段所守護的。”

這時，央掘魔羅母身升虛空高七多羅樹，說出以下偈言：

「如來所變化，眾生皆不知，

如來所作幻，眾幻中之王，

大身方便身，是則為如來。」

說完這個偈語後，她消失不見了。波斯匿王問佛：“世尊！這是幻嗎？”

佛告訴大王：“這是一個化身母，就像她所說的一樣，菩薩的行為也是如此。”

於是，央掘魔羅師摩尼跋陀羅身升虛空高七多羅樹，說出以下偈言：

就像野干獸常常與師子在一起玩耍，雖然長時間在一起，但它們的叫聲並不相同，當野干獸聽到師子的吼聲時，都會驚恐得要死，更別說自己能發出像師子一樣的威猛吼聲了。我就像那隻小野干獸，雖然已經長期跟隨在佛陀身邊，但我還無法勝任發出像大聲師子一樣的聲音，就算我是一個人類的勇士也不敢輕易發出這樣的聲音。如果不是佛陀通過方便手段來幫助我，我一定會遭受到巨大的危險。

我就像野干獸一樣，不值得受到人們的供養，我所持守的法則是愚昧無知的，而菩薩則已經遠離了這種法則，他們把所有眾生都視為自己的子女。佛陀變幻出無量的形象，眾生卻不能理解這些幻象，就算變幻出千萬億種形象，婆羅門和其他聰明的人也無法理解這些幻象，只有佛陀能理解自己所化的幻象，因此佛陀是所有幻象的王者，應該要知道這一點。

此時，師摩尼跋陀羅的妻子說出以下偈言：

哀哉，眾生們不知道佛的功德，他們認為實旃陀女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不知道如來的變化和幻化。當佛陀變化成我的身體，幻化成其他形象時，他的神通妙用是無法想像的。就算是旃陀羅這種強大的女神也無法接近佛陀，她們總是感到恐懼和驚恐不安，更別說與佛陀對話了。她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但是她們不敢接近佛陀，更何況是那些天人和神仙們，他們都希望能夠接近佛陀的心靈。無量天龍和神仙們常常供養佛陀，而那些心懷惡意想要傷害佛陀的人將會遭受慘痛的結局。

佛陀以巧妙的方法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形象，來引導未來的眾生，讓他們遠離一切邪法。佛陀的幻化是一個偉大的幻術，如同如來方便身的體現。

當時，所說的話已經消失不見了。波斯匿王聽到了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非常高興，他歡躍地問佛陀：“世尊！這是不是幻象啊？”

佛陀回答說：“大王！像那位師傅、師傅的妻子和央掘魔羅母，這三個人都是我的幻象。我變幻的方式是無法想像的，因為我要教化央掘魔羅，度化無數眾生。”

波斯匿王說：“世尊，我將會進行七天的大施，讓央掘魔羅如來在福田。現在央掘魔羅如來在福田了。”

佛陀告訴王說：“是的，是的。”

當時，諸天龍神共同說出以下偈言：

我禮敬幻化王，具有大精進，

如來以方便的身體，顯示方便的相貌，

以方便的方法證得涅槃，示現舍棄舍利，

如來的身體無限，智慧也無限，

無限的美名，無限的明亮的弟子，

如來的身體無邊，神通也無邊，

說法也無邊，隱藏也無邊，

無邊地照亮世間，光明也無邊。

功德超過數量，無法稱讚或測量，

空間無礙的智慧，如來空間的身體。

安慰文殊菩薩，和我等眾生，

為了降伏魔王，所以佛世尊來。

佛世尊有時來有時不來，非我等所能知道，

如來看一切眾生，就像看月亮一樣。

接著，世尊說完了這經文，天、龍、聲聞、菩薩、以及波斯匿王和所有眾會都慕央掘魔羅和文殊師利菩薩的行為，願意生在那個國度，發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心，歡喜躍躍。

央掘魔羅經卷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