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阿含經 / 尼拘陀梵志經卷下
佛陀繼續說：「還有，尼拘陀啊，如果你們在向如來或如來弟子請教問題時，心中卻充滿了執著和嫌恚，產生了瞋惱之心，這樣的心態會阻礙你們的修行，讓你們產生種種過失，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還有，如果你們在向如來或如來弟子請教正法時，心中卻充滿了外論和固執，互相違背，要奪取對方的理解，還說對方不正確，這樣的行為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另外，如果你們知道如來或如來弟子實有最上的功德，卻不敬仰他們，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還有，如果在饒益事上，你們不產生厭離，卻在損害事上不願放下，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最後，如果你們在修行中，表現出自以為能夠修行的態度，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佛陀繼續說：「還有，尼拘陀啊，如果你們在修行中得到了珍妙的飲食，沉迷於它的味道中，產生貪著和簡別的心態，認為只有自己喜歡的才值得享受，這樣的心態會讓你們陷入耽著和執著的狀態，產生種種隱藏的過失，阻礙你們的勝慧和離開煩惱。而如果你們對其他食物沒有興趣，也會因貪惜而陷入困境。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還有，如果在修行中有人來問你們問題，你們卻在已經了解的地方說自己不了解，在不了解的地方卻說自己了解，這樣的妄語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佛陀繼續說：「還有，尼拘陀啊，如果你們在修行中常常發起忿恚，特別是對某些人或事物更加憤怒，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還有，在所有情況下，如果你們沒有慚愧和羞恥，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如果你們常常懈怠或者精進不足，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如果你們常常失念或者沒有正確的覺知，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如果你們的心煩亂，感官也變得遲鈍，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如果你們經常損害他人，固執己見，不求離開煩惱，只看到自己所想的，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如果你們擁有邪見，走錯了路，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如果你們在無邊際的事物中，卻計算著它們有邊界，產生種種錯誤的看法，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如果你們常常貪愛或者憤怒，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如果你們在行動中愚昧無知，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如果你們聽不進他人的教誨，像聾子或啞巴一樣，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
如果你們喜歡做壞事，或者喜歡和做壞事的人在一起，成為他們的惡友，那麼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如果你們自以為已經達到某種境界，卻還沒有真正證悟，這也會讓你們的煩惱隨著修行增加。尼拘陀啊，你們認為上述種種煩惱中，有哪些是修行者應該具備的邪見呢？」
尼拘陀梵志對佛說：“沙門瞿曇啊！不僅一種修行者有煩惱，就像我這樣的人，煩惱之數非常之多。”
佛告訴尼拘陀梵志說：“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你們修行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修行功德。因為我修成這樣的行為，讓那些國王、大臣、剎帝利和婆羅門尊敬恭敬地供養我。尼拘陀啊！如果你們為了顯示自己的修行功德，讓那些國王、大臣等人尊敬供養你們，甚至引起增上慢，那麼你們會計算得失，誤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某些境界，但實際上並不清淨，所有的一切都是煩惱隨之增加，這些都是被染污的。尼拘陀啊！你認為我所說的，像這樣的修行和這樣的事情，是能夠達到出離清淨嗎？能夠得到最高的潔白嗎？能夠得到真正的清淨嗎？能夠在清淨和真實中停留嗎？”
尼拘陀梵志回答佛說：“是的，是的。沙門瞿曇啊！像我們這樣修行，是能夠達到出離清淨，得到最高的潔白，得到真正的清淨，能夠在清淨和真實中停留。”
佛告訴尼拘陀梵志說：“我現在如實告訴你。你之前問我說：‘在法律中，用什麼方法可以讓修聲聞者到達安隱之地，停止內心的煩惱，清淨梵行？’這是一個真正的問題。你應該知道，止息處是聲聞者停止煩惱的最高境界。”
當時，所有的梵志都讚嘆佛說的清涼之法。
這時，和合長者聽到這句話後，知道尼拘陀梵志正在和佛教討論，對佛世尊產生了好感。他對尼拘陀梵志說：“尼拘陀啊！你和佛世尊互相討論，建立了真理。你提出了一個問題，準備攻擊，我應該贏得勝利，他必然失敗，就像打空瓶一樣容易摧毀。你為什麼現在不提問題呢？”
佛問尼拘陀梵志：「你認為呢？你真的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嗎？」
尼拘陀梵志回答佛：「沙門瞿曇！我確實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佛問尼拘陀梵志：「尼拘陀！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古代智者所說的話嗎？諸佛、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和你們一樣，現在聚集在一起，高聲發言，討論王權、戰爭、盜賊、衣食、婦女、酒、邪說等諸多問題，甚至到像海一樣複雜的論點，你曾聽說過嗎？又或者你曾聽聞過古代智者所說的話嗎？諸佛、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和我現在一樣，在荒野中坐臥居住，遠離喧囂，遠離人跡，寂靜守護自己的樣子。身體停留在一個地方，心靈不亂，專注於一個境界，按照自己應該走的路，你聽說過嗎？」
尼拘陀梵志回答佛：「是的，瞿曇！我也曾經聽說過古代智者所說的話，諸佛、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和我們不同，現在不會聚集在一起高聲發言。他們在遠離喧囂、人跡的荒野中，寂靜守護自己。身體停留在一個地方，心靈不亂，專注於一個境界，按照自己應該走的路。」
佛問尼拘陀梵志：「當你們當時聽到古代智者的話，難道沒有這樣想嗎：『那些諸佛世尊，能隨遇而安地講道，自覺悟了之後，還會為別人講解悟道的方法；自己解脫了之後，還會為別人講解解脫的方法；自己平靜了之後，還會為別人講解平靜的方法；自己得到涅槃了之後，還會為別人講解涅槃的方法。』尼拘陀！你們當時回答說：『沙門瞿曇說得對，對於師法的工作有所區分。』你們還說：『沙門瞿曇說得對，對於寂靜居住有所區分。』你們還說：『沙門瞿曇說得對，對於尼拘陀的師法中，罪惡的法則有所歸納。』你們還說：『沙門瞿曇說得對，對於尼拘陀的師法中，許多善法則有所分散。』你們還說：『沙門瞿曇說得對，為了宣揚那些因緣事。』這些話和其他許多話，都不應該這樣看待。」
「尼拘陀啊！你不應該認為不同的師法、所行、因緣事等都有所差異。你們也不應該說我認為要宣揚那些因緣事。這些話和其他許多話都不應該這樣看待。
我常常這樣說：如果有一個正直的修行者，不諂不曲、不虛偽，我會根據他的需要來教導他。我會讓他像我所教的那樣，於七年、六年、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之內，不會偏離正道，擺脫熱情的困擾，身心清淨，專注追求。我會說這個人會看到法，了解法，超越初步的果報，直接進入第三有餘依位的阿那含果。
再者，我也常常這樣說：如果有一個正直的修行者，不諂不曲、不虛偽，我會根據他的需要來教導他。我會讓他像我所教的那樣，於七個月、六個月、五個月、四個月、三個月、兩個月、半個月之內，不會偏離正道，擺脫熱情的困擾，身心清淨，專注追求。我會說這個人會看到法，了解法，超越初步的果報，直接進入第三有餘依位的阿那含果。」
「再者，尼拘陀啊！我也常常這樣說：如果有一個正直的修行者，不諂不曲、不虛偽，我會根據他的需要來教導他。我會讓他像我所教的那樣，於七天、六天、五天、四天、三天、兩天、半天之內，不會偏離正道，擺脫熱情的困擾，身心清淨，專注追求。我會說這個人會看到法，了解法，超越初步的果報，直接進入第三有餘依位的阿那含果。」
當時，世尊說完這番話，所有的梵志眾都被障礙所困，無法領悟，身心迷惑，昏迷不清。他們的辯才也無法發揮，只能沉默而憂思。世尊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便對和合長者說：「長者啊！這些人真的很愚蠢。既然聽不懂也不會說話，就像是被人用東西堵住了口一樣。他們的罪孽很深，是大魔事。他們甚至無法問我這樣的問題：『在佛陀的法律中，有哪些行為能讓聲聞修行者到達安隱地，停止內心的煩惱，清淨梵行呢？』」
說完這番話，世尊為了和合長者的利益和喜悅，施行法教示教，身體放出光明，廣大熾盛，普遍照耀。最後，他在會中躍身飛向虛空，回到迦蘭陀竹林精舍。
尼拘陀梵志經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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