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5日 星期一

白話 雜阿含經卷第九


雜阿含經卷第九


(二三〇)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有一位名叫三彌離提的比丘前來見佛,向佛頂禮佛足,然後退到一旁坐下,向佛問道:"世間是指什麼?"


佛告訴三彌離提:"指眼、色、眼識、眼觸、以及眼觸因緣而產生的受,內在覺知若苦、若樂、不苦不樂。耳、鼻、舌、身、意,以及相應的法、意識、意觸、以及意觸因緣而產生的受,內在覺知若苦、若樂、不苦不樂。這就是世間的意義。為何如此?因為六入處集合,觸也隨之集合,一直到純粹的苦集合。


「三彌離提啊!如果沒有那眼、沒有色、沒有眼識、沒有眼觸、沒有眼觸因緣而產生的受,內在覺知若苦、若樂、不苦不樂;沒有耳、鼻、舌、身、意、法、意識、意觸、以及意觸因緣而產生的受,內在覺知若苦、若樂、若不苦不樂,那麼就沒有世間存在,也就沒有建立世間的概念。為何如此?因為六入處消失,觸也隨之消失,一直到純粹的苦消失。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諸比丘聆聽佛陀所說的話,感到歡喜並且遵從去實踐。


如世間,如眾生,如魔,都是如此所說。


(二三一)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有一位名叫三彌離提的比丘前往見佛,向佛頂禮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向佛說道:"尊者!所謂的世間是什麼意思?"


佛陀告訴三彌離提:"謂脆弱、易壞、易毀的法則稱為世間。如何是脆弱、易壞、易毀?三彌離提啊!眼是脆弱、易壞、易毀的法,像眼所見的色、眼識、眼觸、以及由眼觸因緣而產生的受,內在覺知若苦、若樂、不苦不樂,所有這些都是脆弱、易壞、易毀的。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這些被稱為脆弱、易壞、易毀的法,就是所謂的世間。"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比丘三彌離提聆聽佛陀所說的話,感到歡喜並且遵從去實踐。


(二三二)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有一位名叫三彌離提的比丘前往見佛,向佛頂禮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向佛說道:"尊者!所謂世間空是什麼意思?"


佛陀告訴三彌離提:"眼是空的,常、恆、不變易的法是空的,我所也是空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本質如此,眼所見的色、眼識、眼觸、以及由眼觸因緣而產生的受,無論是苦、樂、或不苦不樂,它們也都是空的,常、恆、不變易的法也是空的,我所也是空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本質如此。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這就是被稱為世間空的。"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比丘三彌離提聆聽佛陀所說的話,感到歡喜並且遵從去實踐。


(二三三)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說:"我現在要談論世間、世間的起因、世間的滅去、以及通向世間滅去之道。諦聽,善思。


「什麼是世間?就是六個入處。什麼是六個入處?眼的入處、耳的入處、鼻的入處、舌的入處、身的入處、以及意的入處。


「什麼是世間的起因?就是將來的愛、喜樂和貪欲共同存在,彼此相聚。


「什麼是世間的滅去?就是將來的愛、喜樂和貪欲共同存在,彼此相聚無餘斷,已經放棄、已經排除、已經結束、離開慾望、滅去、止息、消逝。


「什麼是通向世間滅去之道?就是八正道,即正確的見解、正確的意念、正確的言論、正確的行為、正確的生計、正確的努力、正確的念慮、正確的專注。」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諸比丘聽到佛陀所說的話,感到歡喜並且遵從去實踐。


(二三四)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說:"我不說有人可以走到世界的邊緣,也不說不走到世界的邊緣而能完全超越苦的邊界。"他這樣說完後,進入房間坐下修禪。


眾多比丘在世尊離去後,共同商議說:"世尊剛才略略提及法的時候說:『我不說有人可以走到世界的邊緣,也不說不走到世界的邊緣而能完全超越苦的邊界。』他這樣說完後,進入房間修禪。我們現在對於世尊剛才所講的法還沒有理解其意義。在這其中的諸位尊者中,有誰能夠廣泛地為我們解釋世尊剛才所講的法的意義呢?"


他們又說:"只有尊者阿難,聰明博學,經常侍奉世尊左右,世尊稱讚他的聞慧和對梵行的熟悉,他能夠為我們廣泛地解釋世尊剛才所講的法的意義。現在就去拜訪尊者阿難,請求他為我們解釋。"於是,眾多比丘前往拜訪尊者阿難,互相問候後,一同坐下。他們向阿難詳細提出問題,希望他能解答。


尊者阿難告訴諸比丘:"請仔細聆聽,善加思考,現在我來解釋。若論世間、世間的名稱、世間的覺知、世間的言辭和語言,這些都屬於世間的範疇。諸位尊者!眼可以算作世間,世間的名稱、世間的覺知、世間的言辭和語言,這些都屬於世間的範疇。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多聞的聖弟子對於六個入處的起因、滅去、味道、痛苦、離棄都能如實瞭解,這就是被稱為聖弟子到達世界的邊緣、瞭解世間、世間所重要的、超越世間的人。


於是,尊者阿難又說了一首偈言:


「非是遊步者,能到世界的邊緣,

不到世界的邊緣,不能避免種種苦,

因此,釋迦牟尼尊者被稱為知曉世間的人,

能夠到達世界的邊緣,因為他已經建立了諸種梵行,

世界的邊緣只有真正的智慧能夠洞悉,

所以他講述了超越彼岸的度道。


「諸位尊者!剛才世尊略略提到的法已經說完,進入房間修禪。現在我要對你們詳細解釋。」


尊者阿難講完這段法話後,眾多比丘聽到他所說的,都感到歡喜並且依教修行。


(二三五)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說:"有師、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則感到苦且孤獨而居住;沒有師、沒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則感到快樂且孤獨而居住。


"何謂有師、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則感到苦且孤獨而居住?當比丘面對眼和色,產生不善的覺知,貪婪、嗔怒、糊塗迷惑同時存在,若此比丘遵從這樣的行為,稱為有師;若他在這一方面居住,稱為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耳、鼻、舌、身、意亦然。如此有師、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經常感到苦且孤獨而居住。


"何謂沒有師、沒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經常感到快樂且孤獨而居住?當比丘面對眼和色,產生不善的覺知,貪婪、嗔怒、糊塗迷惑同時存在,但該比丘不隨之行動,稱為沒有師。不依賴於這一方面居住,稱為沒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稱為沒有師、沒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經常感到快樂且孤獨而居住。若此比丘沒有師、沒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我稱讚他的梵行是具備福報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沒有師、沒有靠近的住在一起的弟子,在我的教導下建立了梵行,能夠正確地終結苦的痛苦,達到苦的邊緣。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眾多比丘聽到佛陀的教誨,感到歡喜並且依教修行。


(二三六)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當時,尊者舍利弗清晨穿著衣服,拿著鉢,進入舍衛城乞食。乞食完畢後,回到精舍,整理衣物和鉢具,洗淨雙足,拿著尼師檀,進入森林中,在白天坐禪。這時,舍利弗從禪定中覺醒,前往見世尊,恭敬地禮拜佛陀的腳,然後退到一旁坐下。


佛陀問舍利弗說:"你從哪裡來?"


舍利弗回答說:"世尊!我從森林中白天坐禪來的。"


佛陀告訴舍利弗說:"好啊!好啊!舍利弗,你現在應該坐禪進入上座禪定。如果其他比丘想要修習上座禪,應該學習以下方法:


『在進入城市、行乞食、離開城市時,應該這樣思考:「我現在看見色彩,是否產生慾望、執著、愛戀的想法?」』


"舍利弗!當比丘進行這樣的觀察時,如果眼識對於色彩產生執著的想法,為了斷絕不善之因,應該努力修習方便之道,能夠堅定地修習正念。就像有人的頭髮衣物著火,為了完全熄滅火勢,必須努力增加滅火的方法,勤奮地教導使其熄滅。比丘也應該如此,應該努力增加滅除執著的方法,堅定地修習正念。


"如果比丘觀察時,在道路上、在村莊中行乞食、離開村莊,在其中間地帶,眼識對於色彩沒有執著的想法,那麼比丘應該以此喜悅的善根,日夜精勤,堅定地修習正念。這樣的比丘在行動、居住、坐禪、躺臥時都是潔淨的,尤其在乞食時更是清淨的。


佛陀說完這篇經文後,尊者舍利弗聽到佛陀的教誨,感到歡喜並開始實行。


(二三七)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毘舍離的獼猴池旁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一位長者名叫郁瞿婁,前去見佛陀,恭敬地向佛陀的腳稽首,然後退到一旁坐下,對佛陀說道:"尊者!為什麼有些比丘能見到法般涅槃?為什麼有些比丘不能見到法般涅槃?"


佛陀告訴長者說:"如果有比丘的眼識對於色彩產生執著的想法,受愛念的染污,因著執著而常常依附在識念上,受著這種束縛,如果他執著取取得這些色彩,就不能見到法般涅槃。耳、鼻、舌、身、意識也是如此。


"如果比丘的眼識對於色彩沒有執著的想法,不受愛念的染污,不依附在識念上,不觸動、不執著、不取得它們,那麼這些比丘就能見到法般涅槃。耳、鼻、舌、身、意識也是如此。


"因此,長者啊!有些比丘能見到法般涅槃,有些卻不能見到法般涅槃。"


這是長者所問的經文,還有阿難所問的經文,以及佛陀為諸比丘所說的經文,都是如上所述的。


(二三八)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毘舍離的獼猴池旁的重閣講堂。


有一位異比丘前去見佛陀,恭敬地向佛陀的腳稽首,然後退到一旁坐下,對佛陀說道:"尊者!為什麼眼識會產生?為什麼耳、鼻、舌、身、意識會產生?"


佛陀告訴比丘說:"眼識是由眼與色彩的因緣而產生。為什麼呢?因為眼識的產生,是由於一切眼與色彩的因緣關係。耳聽的聲音是由耳與聲音的因緣而產生,鼻嗅的香氣是由鼻與香氣的因緣而產生,舌嚐的味道是由舌與味道的因緣而產生,身觸的感受是由身與觸覺的因緣而產生,意識對於法的感知是由意與法的因緣而產生。為什麼呢?所有的意識,皆因意與法的因緣而產生。所以稱之為比丘,眼識是由眼與色彩的因緣而產生,直到意識是由意與法的因緣而產生。"


那位比丘聽到佛陀所說的話,感到歡喜並隨喜,向佛陀作禮後離開了。


(二三九)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毘舍離的獼猴池旁的重閣講堂。


於是,世尊對諸比丘說:"我現在要談論結所繫的法和結法。什麼是結所繫的法?眼色、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這些都是結所繫的法。什麼是結法?即慾望貪著,這就是結法。"


佛陀說完這篇經文後,諸比丘聽了佛陀的教誨,感到歡喜並開始實踐。


(二四〇)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毘舍離的獼猴池旁的重閣講堂。


於是,世尊對諸比丘說:"我現在要談論所取的法和取法。什麼是所取的法?眼色、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這些都是所取的法。什麼是取法?即慾望貪著,這就是取法。"


佛陀說完這篇經文後,諸比丘聽了佛陀的教誨,感到歡喜並開始實踐。


(二四一)


如是我聞:


某一時刻,佛陀居住在毘舍離的獼猴池旁的重閣講堂。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無知愚痴的凡夫啊!寧可用火燒熱的銅錢燒燙他們的眼睛,讓它們熾燃,也不要讓眼識執著於色相、追求外在美好。為什麼呢?因為追求色相、追求外在美好,會墮入惡趣中,就像沉入鐵丸一樣。


無知愚痴的凡夫啊!寧可用燒熱的鐵錐戳刺他們的耳朵,也不要讓耳識執著於聲音、追求聲音的美好。為什麼呢?因為執著於聲音、追求聲音的美好,會使身體崩潰、命終之後墮入惡趣中,就像沉入鐵丸一樣。


無知愚痴的凡夫啊!寧可用利刀割斷他們的鼻子,也不要讓鼻識執著於香味、追求香味的美好。為什麼呢?因為追求香味、追求香味的美好,會使身體崩潰、命終之後墮入惡趣中,就像沉入鐵丸一樣。


無知愚痴的凡夫啊!寧可用利刀割斷他們的舌頭,也不要讓舌識執著於味道、追求味道的美好。為什麼呢?因為執著於味道、追求味道的美好,會使身體崩潰、命終之後墮入惡趣中,就像沉入鐵丸一樣。


無知愚痴的凡夫啊!寧可用堅硬的鐵槍刺穿他們的身體,也不要讓身識執著於觸覺、追求觸覺的美好。為什麼呢?因為執著於觸覺、追求觸覺的美好,會使身體崩潰、命終之後墮入惡趣中,就像沉入鐵丸一樣。


諸比丘啊!沉睡者是愚痴的行為,是無知的命運,無益處、無福報,所以諸比丘應當不沉睡,也不陷入對外界色相的追求思想;如果產生追求思想,必然導致纏縛和爭議,使眾生從非正義中產生,無法帶來幸福和安樂。


多聞聖者應該這樣學習:『我今天寧可用熾燃的鐵槍貫穿我的眼睛,也不要讓眼識執著於色相,墮入三個惡趣,長夜受苦。從今天起,我要正確思考:觀察眼睛的無常性、有為性,以及心所依附的生起法,如果色相、眼識、眼觸、眼觸的因緣引起感受,內心感覺苦或樂,或者不苦不樂,那麼這一切也是無常、有為、與心相依的法。』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所接觸的事物,也應該這樣學習:『寧可用鐵槍刺穿我的身體,也不要讓身識執著於觸覺、追求觸覺的美好,墮入三個惡道。從今天起,我要正確思考:觀察身體的無常性、有為性,以及心所依附的生起法,如果觸覺、身識、身觸、身觸的因緣引起感受,內心感覺苦或樂,或者不苦不樂,那麼這一切也是無常、有為、與心相依的法。』


多聞聖者應該這樣學習:『沉睡者是愚痴的行為、愚昧的命運,無果報、無利益、無福報,我要不睡眠,也不產生對外界的追求思想,因為產生追求思想會帶來纏縛和爭議,無法帶來幸福。』


「多聞聖弟子這樣觀察,對眼睛產生厭惡,如果色相、眼識、眼觸、眼觸的因緣引起感受,內心感覺苦或樂,或者不苦不樂,那麼也對它們產生厭惡,因為厭惡所以不感到樂趣,不感到樂趣所以解脫,解脫之後明白:『我已經生起並結束,我的行為已經確定,我自己知道不會再有下一世。』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意識也是如此。」


佛陀說完這段經文後,諸比丘聽到佛陀的教誡,感到歡喜並且依教奉行。


(二四二)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降臨在毘舍離獼猴池旁的一座高閣的講堂裡。


當時,世尊告訴眾比丘說:"若眼睛不瞭解、不識別、不斷結、不放下慾望,就無法完全解脫苦難;但若眼睛能瞭解、能識別、能斷結、能放下慾望,就能夠完全解脫苦難。"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所有的比丘們聽了佛陀的話,都感到非常歡喜並且按照佛陀所教導的去實踐。


如同眼睛的四個經驗,同樣如此地適用於二十四個意識的經驗,如上所述。


(二四三)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降臨在毘舍離獼猴池旁的一座高閣的講堂裡。


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說:"如果諸比丘對眼睛的物質感受,他們應該知道,這樣的沙門、婆羅門無法擺脫惡魔的束縛,被邪惡所纏繞,進入魔道。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心意亦然。然而,如果沙門、婆羅門對眼睛的物質感受不感興趣,他們應該知道,這樣的沙門、婆羅門不隨從惡魔,擺脫了惡魔的束縛,不進入魔道。"


佛陀講述了這段經文後,所有的比丘們聽了佛陀的話,都感到非常歡喜並且按照佛陀所教導的去實踐。


對於物質感受,對於歡喜、讚嘆、執著、固執、執著愛樂、憎嫉,同樣如此說。


對於內在的七種感受經驗、外在的七種感受經驗,亦如此說。


(二四四)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降臨在毘舍離獼猴池旁的一座高閣的講堂裡。


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說:"存在著六個惡魔的鉤子。什麼是這六個?眼睛對於色彩的嗜好,就是一個惡魔的鉤子;耳朵對於聲音的嗜好,就是一個惡魔的鉤子;鼻子對於香氣的嗜好,就是一個惡魔的鉤子;舌頭對於味道的嗜好,就是一個惡魔的鉤子;身體對於觸感的嗜好,就是一個惡魔的鉤子;心意對於法義的執著,就是一個惡魔的鉤子。如果沙門、婆羅門對於眼睛對色彩的嗜好,你們應該知道,這樣的沙門、婆羅門被惡魔的鉤子鉤住了他們的喉嚨,無法自由解脫於惡魔之手。"


有穢言談和淨言談,廣泛地說明如上所述。


(二四五)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降臨在拘留搜調伏駮牛聚落。


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解法義,開始的話語是好的,中間的話語也是好的,結尾的話語也是好的,充滿善義、善味,純淨而完整,清白的梵行,稱為四品法經。諦聽,善思,我要為你們講解。


「什麼是四品法經呢?有眼睛識得色彩而產生愛慕、懷念、快樂、執著的比丘,當他們看到色彩時,感到歡喜、讚嘆、樂於執著,但有眼睛識得色彩而不愛慕、不懷念、不快樂、厭惡的比丘,當他們看到色彩時,感到憤怒、嫌棄。同樣地,比丘們對於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的感受也是如此。


「有眼睛識得色彩而產生愛慕、懷念、快樂、執著的比丘,但他們知道喜悅並不讚嘆,不樂於執著固執,而有眼睛識得色彩卻不愛慕、懷念、快樂、執著的比丘,當他們看到色彩時,不感到憤怒、嫌棄。同樣地,比丘們不隨從惡魔,自由自在,甚至解脫於惡魔的束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也是如此。這就是所謂比丘四品法經。」


(二四六)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降臨在王舍城的耆闍崛山。


當時,世尊清晨著衣持鉢,進入王舍城乞食。


當時,天魔波旬想到:「沙門瞿曇清晨著衣持鉢,進入王舍城乞食,我現在要去幹擾他的道心。」


於是,魔波旬變化成駕著車象的形象,手持杖,尋找牛,穿著破衣服,頭發凌亂,手腳皮膚破裂,手持牛杖,走到世尊面前問道:「瞿曇!你看見我的牛了嗎?」


世尊心中想到:「這是邪惡的魔鬼,他想來干擾我。」於是告訴魔鬼說:「邪惡的魔鬼!哪裡有牛?牛有什麼用處?」


魔鬼想到:「沙門瞿曇知道我是魔鬼。」然後對佛說:「瞿曇!眼睛所接觸的是我所憑借的。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所接觸的也是我所憑借的。」


魔鬼繼續問道:「瞿曇!你想去哪裡?」


佛告訴邪惡的魔鬼:「你擁有眼睛所接觸的,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所接觸的。如果那些接觸的事物不存在於你,即使我前往那些地方,你也無法到達。」


當時,天魔波旬立即說出偈語:


「如果總是有我的存在, 那麼一切都歸於我,

 瞿曇,你要去哪裡?」


當時,世尊回答偈語:


「如果有人說存在著『我』, 那個所謂的『我』並不存在,

 因此你應該明白,波旬, 你自己陷入了錯誤的觀念中。」


魔鬼又說偈語:


「如果你說你明白真相, 並在解脫的道路上平靜安住,

 你自己獨自遊走前行, 為什麼還要教導他人?」


世尊又回答偈語:


「如果有人離開了魔鬼, 問詢彼岸的道路,

 為那些人平等地講解, 真實永恆,無餘可說,

 持續修習,不放逸, 永遠遠離魔鬼,自由自在。」


魔鬼再說偈語:


「有塊肉像一塊石頭, 飢鳥來欲以為食,

 它想像成柔軟美味, 欲以填飽空腹,

 最終卻得不到味道, 傷了嘴巴並感到空虛,

 現在我就像那隻飢鳥, 瞿曇像生硬的石頭,

 沒有獲得滿足就離去, 就像飢鳥飛過了空虛,

 心中充滿憂愁和毒害, 如同那隻已消失的飢鳥。」


(二四七)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降臨在王舍城的耆闍崛山。


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如果沙門、婆羅門沉迷於眼睛對色彩的執著,就會隨著魔鬼而隨心所欲,甚至無法解脫魔的束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也是如此。


「如果沙門、婆羅門不沉迷於眼睛對色彩的執著,不隨著魔鬼,自由自在,甚至能解脫魔的束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也是如此。」


佛說完這段經文後,諸比丘聽到佛所說的,感到歡喜並開始實踐。


就像對於眼睛的執著、束縛、取樂,以及相互聚集一樣,如果我們持守這樣的執著,對我們所追求的慾望堅持不放,純淨而不放棄,也如上所述。


(二四八)


如此我所聞:


某一時刻,佛住在波吒利弗多羅國的雞林園。


當時,尊者阿難前往見尊者大純陀,彼此問候後,一同坐下。


尊者阿難對尊者純陀說:「我有一些問題,您是否有空閒時間給予回答?」


尊者純陀對尊者阿難說:「隨仁者問,智者當答。」


尊者阿難問尊者純陀:「如世尊、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說四大造色,施設顯露,這四大的色彩不是我、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那識又是否是非我呢?」


尊者純陀對尊者阿難說:「仁者最為博學,我從遠方來見尊者,為了詢問這個法義,今天,尊者,請願意為我解釋這個意思。」


尊者阿難對純陀說:「我現在問尊者,隨意見答。尊者純陀,是否存在眼睛、色彩、眼識?」


回答說:「存在。」


尊者阿難再問:「因緣眼睛和色彩,而產生眼識嗎?」


回答說:「是的。」


尊者阿難再問:「如果眼睛和色彩引起了眼識,那引起的因素、依附的條件是常的還是無常的?」


回答說:「無常的。」


尊者阿難又問:「因緣引起的眼識,當那因緣變化無常時,眼識是否持續存在?」


答曰:「不是的,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再問:「在你看來,如果這個法生起或滅去是可以知曉的,多聞的聖弟子在其中是否見到有『我』、『異我』、『相在』的存在?」


答曰:「不是的,尊者阿難!」


「耳、鼻、舌、身、意、法,你認為有意念、有法物、有意識嗎?」


答曰:「有,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再問:「因緣意念和法物引起了意識嗎?」


答曰:「是的,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再問:「如果因緣引起了意識,那引起的因素、依附的條件是常的還是無常的?」


答曰:「無常的,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再問:「如果因緣引起了意識,當那因緣變化無常時,意識是否持續存在?」


答曰:「不是的,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再問:「在你看來,如果這個法生起或滅去是可以知曉的,多聞的聖弟子在其中是否見到有『我』、『異我』、『相在』的存在?」


答言:「不是的,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對純陀說:「因此,尊者!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也說識是無常的。比如一個木匠拿著斧子進入山林,看到一棵芭蕉樹,認為它可以被用來做材料,就砍斷了根部、剪掉葉子、斬斷枝條、剝去樹皮,試圖找到堅實的部分,但剝去的越多,就越找不到堅實的地方。同樣地,多聞的聖弟子正確觀察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當正確觀察時,都找不到可以抓住的,沒有可抓住的地方,自覺涅槃:『我已經生滅已盡,我已經進入了梵行,所做的已經完成,自知不再受後續的存在。』」


當這兩位正派士人講述這法時,彼此互相高興,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


(二四九)


如是我聞:


一時,佛陀居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前去見尊者舍利弗,對他說:「我有些問題,你是否有空解答呢?」


舍利弗回答說:「你隨意問吧,有知識的人會回答。」


尊者阿難問尊者舍利弗:「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還有其他剩餘嗎?」


尊者舍利弗對阿難說:「不要提出這樣的問題:『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還有其他剩餘嗎?』」


阿難又問尊者舍利弗:「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就沒有剩餘了嗎?」


尊者舍利弗回答阿難說:「也不應該這樣問:『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就沒有剩餘了嗎?』」


阿難再問尊者舍利弗:「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有剩餘或沒有剩餘,既不是有剩餘也不是沒有剩餘,這樣對嗎?」


尊者舍利弗回答阿難說:「這同樣不應該這樣問:『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有剩餘或沒有剩餘,既不是有剩餘也不是沒有剩餘,這樣對嗎?』」


尊者阿難又問舍利弗:「根據尊者所說:『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有與無、既有又無、不是有也不是無』這話有什麼意義?」


尊者舍利弗對尊者阿難說:「當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有剩餘嗎?這種說法是虛假的。沒有剩餘嗎?這種說法也是虛假的。既有剩餘又沒有剩餘?這種說法也是虛假的。既不是有剩餘也不是沒有剩餘?這種說法也是虛假的。如果說六種觸覺和感受完全消逝,慾望、滅盡、平息、消逝後,超越了一切虛妄,達到涅槃境界,這才是佛陀所說的。」


於是,這兩位正派士人互相滿意地回到自己的地方。


(二五〇)


如是我聞:


一時,佛陀居住在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舍利弗和尊者摩訶拘絺羅在耆闍崛山上。


尊者摩訶拘絺羅在下午時分從禪定中覺醒,前往見尊者舍利弗。互相問候後,退後一邊坐下,對舍利弗說:「我有些問題,你是否有時間回答呢?」


尊者舍利弗對摩訶拘絺羅說:「你隨意問吧,有知識的人會回答。」


尊者摩訶拘絺羅問尊者舍利弗說:「尊者舍利弗,眼睛是被色彩所束縛嗎?還是色彩被眼睛所束縛?耳聲、鼻香、舌味、身觸、心意,心意是被法所束縛嗎?還是法被心意所束縛?」


尊者舍利弗回答尊者摩訶拘絺羅說:「不是眼睛被色彩所束縛,也不是色彩被眼睛所束縛,甚至不是心意被法所束縛,也不是法被心意所束縛。尊者摩訶拘絺羅,在其中的話,如果他有貪欲,那就是他自己的束縛。尊者摩訶拘絺羅啊!就像是一對牛,一隻黑色的,一隻白色的,被同一根軛繫住,有人問:『是黑牛繫白牛,還是白牛繫黑牛?』是否相等呢?」


回答說:「不是的,尊者舍利弗!不是黑牛繫白牛,也不是白牛繫黑牛,但在其中的話,無論是軛還是繫縛,都是對應那隻牛的束縛。」


「就像這樣,尊者摩訶拘絺羅!不是眼睛被色彩所束縛,也不是色彩被眼睛所束縛,甚至不是心意被法所束縛,也不是法被心意所束縛,其中的貪欲才是真正的束縛。


「尊者摩訶拘絺羅!如果眼睛被色彩所束縛,或色彩被眼睛所束縛,甚至心意被法所束縛,法被心意所束縛,世尊就不會教導建立梵行,達到盡苦的邊緣。因為眼睛不是被色彩所束縛,色彩也不是被眼睛所束縛,心意亦如此。


「尊者摩訶拘絺羅!世尊看到色彩時,不起貪欲,而其他眾生看到色彩時,則會起貪欲。因此,世尊教導我們斷除貪欲,才能使心解脫,甚至心意和法也是如此。」


於是,這兩位正派士人互相滿意地回到自己的地方。


(二五一)


如是我聞:


一時,佛陀居住在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當時,尊者舍利弗和尊者摩訶拘絺羅都在耆闍崛山中。


尊者摩訶拘絺羅在下午時分從禪定中覺醒,前往見尊者舍利弗。彼此問候後,退後坐定,摩訶拘絺羅對舍利弗說道:"我有些問題,你是否有空閒的時候可以回答呢?"


舍利弗回答說:"你隨意問吧,懂的人會回答的。"


尊者摩訶拘絺羅問尊者舍利弗:"說到無明,它是什麼意思?"


舍利弗回答說:"所謂無知,無知就是無明。什麼是無知?就是眼睛無法正確認識常變的事物,這就是無知;眼睛無法正確認識生滅的法則,這也是無知。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也是如此。如此,尊者摩訶拘絺羅!對於這六個感觸入處,不能正確認識、看見、沒有明晰的分別、愚昧、無知、深淵黑暗,這就是無明。"


尊者摩訶拘絺羅又問尊者舍利弗:"所謂明,它是什麼意思?"


舍利弗回答說:"所謂具有知識,懂得的人就是明。懂得什麼呢?就是眼睛正確認識常變的事物,眼睛正確認識生滅的法則。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和心意也是如此。尊者摩訶拘絺羅!對於這六個感觸入處,正確認識、看見、明晰、覺知、覺醒、智慧、無間斷,這就是明。"


當時,這兩位正派士人聽了彼此所說的,感到喜悅,各自回到原處。


(二五二)


如是我聞:


一時,佛陀居住在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當時,有一位比丘名叫優波先那,他住在王舍城的寒林中塜間蛇頭巖下的行處。那時,尊者優波先那獨自一人在那裡坐禪。


突然,一條邪惡的蛇長約一尺長,從上方的石頭上墮落在優波先那的身上。優波先那呼喚舍利弗說:"告訴其他比丘,有毒蛇墮在我身上,我身中毒了。你們快來,扶持我的身體,把我移到外面,不要讓我在內部身體破碎,像散落的麩皮一樣。"


當時,尊者舍利弗就在附近的地方,他住在一棵樹下。他聽到優波先那的話後,立刻前往優波先那所在的地方,對優波先那說:"我現在觀察你的容貌,各種感官看起來與平常沒有不同,你說中了毒,扶持我出去,不要讓身體散落,像散落的麩皮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優波先那對舍利弗說:"如果我有這樣的想法:『眼睛是我的、我所擁有。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心意也是如此。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心意是我的、我所擁有。顏色、聲音、香味、觸感、法則也是如此。地界、水、火、風、空、識界也是我的、我所擁有。顏色的暗面也是我的、我所擁有。感受、思想、行為、識的暗面也是我的、我所擁有。』這樣說的話,我的容貌和各種感官應該有所變化。但我現在並非如此,眼睛不是我的、我所擁有;甚至識的暗面也不是我的、我所擁有,所以我的容貌和各種感官並沒有變化。"


舍利弗說:"是這樣的,優波先那!如果你在長夜中與我、與自我的執著分離,斷除它的根本,就像斷掉一棵莊嚴的大樹頭一樣,來世將永遠不再出現,那麼容貌和各種感官還會有所變化嗎?"


於是,舍利弗立即四處扶持優波先那的身體,將他帶到洞外。優波先那的身體中毒破碎,就像散落的麩皮一樣。


當時,舍利弗說了以下偈言:


「長時間修行諸梵行,努力修習八正道,

歡喜地放下生命,就像放下有毒的鉢子。

長時間修行諸梵行,努力修習八正道,

快樂地放下生命,就像病重後痊癒。

長時間修行諸梵行,努力修習八正道,

就像燒毀一棟房屋般,臨終無憂無悔。

長時間修行諸梵行,努力修習八正道,

以智慧觀察世間,就像骯髒的草木,

不再追求其他,其他也不再續生。」


時,尊者舍利弗把優波先那的遺體供養妥當後,前往見佛,鞠躬禮敬,退到一旁坐下,向佛敬禮,說道:"世尊!尊者優波先那遭遇了一隻小而邪惡的毒蛇,就像治療眼疾的籌子掉在他身上,他的身體就立即破碎,就像散落的麩皮一樣。"


佛陀告訴舍利弗:"如果優波先那能誦讀以下的偈言,則不會中毒,身體也不會破碎,就像散落的麩皮一樣。"


舍利弗問佛陀說:"世尊!該誦讀什麼樣的偈言?有什麼樣的詞句?"


佛陀便為舍利弗說了以下的偈言:


「常常以慈悲的心唸唸不忘他人,仰賴堅固的賴吒羅,慈伊羅槃那,屍婆弗多羅,欽婆羅上馬,也慈愛迦拘吒,還有黑瞿曇,難徒跋難陀。對於無足的生物,以及有兩足的生物,四足和多足的生物,都懷有慈悲之心,對於諸龍,以及棲息在水中和陸地上的生物,慈悲遍及所有有限和無限的眾生,為一切帶來平安和快樂,同時擺脫煩惱的產生,希望使所有善良者都無惡行為。常住在蛇頭巖上,眾多邪惡不敢前來侵擾,能夠害人命的兇惡毒蛇,此刻無法傷害我身。如此真實的教理,由無上大師說出,我現在誦習這些,大師的話語是真實的。一切邪惡和毒害都無法傷害我身。貪欲、瞋恚、愚痴,這世間的三毒,這些邪惡的三毒已被永遠消除,就如佛陀是無上的寶藏,法陀是消除所有毒害的寶藏,僧陀也沒有多餘之處,他們摧毀了兇惡的毒害,保護和庇護善良之人。佛陀能夠破壞一切毒害,那麼你這隻毒蛇的毒害現在已經被破壞了。」


因此,有關這種咒術的章句如下:


「塢躭婆隷 躭婆隷 𮎃陸波婆躭陸 㮈渧 肅㮈渧 抧跋渧 文那移 三摩移 檀諦 尼羅枳施 婆羅拘閉塢隷 塢娛隷」悉波呵


「舍利弗!優波先那善男子當時說出這首偈,念誦這段章句,毒蛇無法傷害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也沒有受到損害,就像散落的麩皮一樣。」


舍利弗對佛陀說:「世尊!優波先那以前從未聽過這首偈,也不曾聽說過這段咒術章句,今天世尊親自宣說,正是為了未來的時代。」


尊者舍利弗聽了佛陀的教誨,感到非常歡喜,向佛陀鞠躬作禮後離開。


(二五三)


如我所聞:


某個時候,尊者優陀夷前往拘薩羅國遊行,在拘磐茶聚落中,到達了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的園區,就在那裡住下。


當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有一些年輕的弟子,他們外出採集柴薪,到了園區,看見尊者優陀夷坐在一棵樹下,容貌端正,各種感官寂靜,內心平靜安詳,已經達到第一層次的調伏。看到這一幕後,他們前往尊者優陀夷所在的地方,互相問候後退到一邊坐下。這時,優陀夷給這些年輕人講解各種法義,勉勵他們,之後默默地靜坐,那些年輕人聽了優陀夷的教誨,感到非常歡喜,隨即起身離去。


這些年輕弟子擔著束薪回到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的地方,將薪木束放在地上,前去見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告訴她說:「尊者,我們與尊者優陀夷瞿曇氏約定明天在菴羅園中用餐。」


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對這些年輕人說:「你們可以去邀請沙門優陀夷瞿曇氏,明天在這裡用餐。」


於是,這些年輕弟子接受了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的指示,前去尊者優陀夷那裡,告訴他說:「尊者,我們與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約定明天在此用餐。」


優陀夷默默地接受了邀請。


這些年輕人知道優陀夷已經接受了邀請,便回到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那裡,告訴她說:「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我們照著您的話,邀請了尊者優陀夷,他默默地接受了邀請,您可以知道了。」


當時,尊者優陀夷在夜晚過去晨曦時,穿上衣物,拿著缽,前往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的房舍。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遠遠看見尊者優陀夷來了,迅速鋪設床墊,請他坐下,準備了各種飲食,親自供養,豐盛而滿足。用餐結束後,優陀夷沐浴、洗缽完畢,回到原座。


這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知道用餐已經結束,穿上漂亮的革履,用衣物矇住頭部,重新整理了高床,輕快地坐下,傲慢地說道:「有些問題要問,你是否有空閒時間回答?」


優陀夷回答說:「姊妹啊!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說完這句話後,他起身離去。


明天,那些年輕的弟子再次來到菴羅園採集柴薪,同時再次向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述說他們之前的經歷。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聽後,再次派他們去邀請尊者優陀夷瞿曇氏前來共進食物。他們依照之前的經驗去邀請尊者優陀夷,但尊者優陀夷仍然回答說「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並沒有給予法義的教導。


那些年輕的弟子又向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報告說:「優陀夷尊者非常擅長講授法義。」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回答說:「我也知道他非常擅長講授法義,再次請他來,我們一邊用餐一邊問法義,但他總是說現在不是時候,然後離去,不給予法義的教導。」


那些年輕的弟子問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說:「他為什麼戴著革履,用衣物矇住頭部,坐得不恭敬?他為什麼這樣說?為什麼尊者優陀夷以敬法為由,不給予教導而離去呢?」


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回答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再次請求他來。」


那些年輕的弟子接受了教導,再次前去邀請尊者優陀夷。當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看到尊者優陀夷來了,迅速鋪設床墊,請他坐下,並準備了各種食物,親自供養他,非常豐盛。用餐結束後,優陀夷沐浴、洗缽完畢,回到原座。


這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知道用餐已經結束,穿上漂亮的皮靴,用衣物矇住頭部,重新整理了低矮的床墊,恭敬地坐下,傲慢地說道:「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是否有空閒時間回答?」

優陀夷回答說:「姊妹啊!現在正是合適的時候,你可以問問題了,我會給你解答。」


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隨即問道:「有些沙門和婆羅門說苦和樂是自己產生的,有些說是他人產生的,有些說是自己和他人共同產生的,還有些說苦和樂既不是自己產生的,也不是他人產生的。尊者!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尊者優陀夷回答說:「姊妹!阿羅訶(佛陀)所說的苦和樂是由因緣而生的,並非如他們所言。」


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又問:「那麼,具體是什麼意思呢?」


優陀夷答道:「阿羅訶(佛陀)的意思是:『苦和樂是從因緣而生的。』」


優陀夷接著問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你有眼睛嗎?」


她回答:「有。」


優陀夷繼續問道:「眼睛有色彩嗎?」


她回答:「有。」


優陀夷接著問道:「當眼識、眼觸和因緣相應時,內心會有苦、樂或無感覺嗎?」


她回答:「是的,尊者優陀夷!」


優陀夷再問道:「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意識以及相應的觸覺和因緣,內心會有苦、樂或無感覺嗎?」


她回答:「是的,尊者優陀夷!」


優陀夷說:「這就是阿羅訶(佛陀)所說的:『苦和樂是從因緣而生的。』」


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問:「尊者優陀夷!根據阿羅訶(佛陀)的教誨,苦、樂和不苦不樂是如何從因緣而生的?」


優陀夷答道:「我現在問你,你隨意回答我。婆羅門尼!眾多的眼睛全部消失不見,消逝殆盡,只剩下眼觸和因緣,內心還會有苦、樂或無感覺嗎?」


她回答:「不會有,沙門!」


優陀夷繼續問道:「同樣地,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意識,全部消失不見,消逝殆盡,只剩下意識觸和因緣,內心還會有苦、樂或無感覺嗎?」


她回答:「不會有,沙門!」


優陀夷說:「婆羅門尼!這就是阿羅訶(佛陀)所說的:『苦、樂和不苦不樂是從因緣而生的。』」


在尊者優陀夷講授這些法義的時候,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心靈清澈,獲得了正確的見解。此刻,她看到法、理解法、證悟法、親身體悟法,消除了所有疑惑,自發地接受了佛陀的教法,並表示不再歸依其他宗教,從今以後,她歸依佛陀、法義和僧團,並立志終生依止於這三寶。


於是,優陀夷為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講授了法義,讓她親自體驗、教導、理解和樂於接受。講完後,優陀夷起身離去。


(二五四)


曾經有一段時間,佛陀居住在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候,有一位名叫二十億耳的尊者,他常常努力修習菩提分法,專心靜坐冥想。


有一天,二十億耳尊者獨自靜坐時,心中浮現這樣的念頭:「在佛陀的弟子中,我在數量上名列前茅,但今天我還沒有完全除去煩惱。我出身於一個富裕的家族,擁有財寶。我寧願回到世俗生活中,追求五欲的樂趣,廣施行善。」


佛陀知道了二十億耳尊者的心念,對一位比丘說:「你去告訴二十億耳尊者,佛陀要見他。」


那位比丘領受了佛陀的指示,前去見二十億耳尊者,告訴他:「佛陀要見你。」


二十億耳尊者聽到有人稱呼他是大師的名字,立刻前往佛陀的所在地,謙恭地鞠躬禮拜,然後退到一旁站立。


佛陀對二十億耳尊者說:「你實際上正在靜坐冥想時,思考著這樣的念頭:『佛陀非常努力地修習聲聞的法教,我在他的弟子中也是其中之一,但現在我還沒有完全解脫煩惱的束縛。我出身於一個富裕的家族,擁有很多財寶。我是否應該回到世俗生活中,追求五欲的樂趣,並廣施行善呢?』」


此時,二十億耳尊者在心中想道:「佛陀已經知道我的心念了!」他感到驚慌害怕,並向佛陀錶示:「確實如此,佛陀!」


佛陀對二十億耳尊者說:「現在我問你,請隨意回答我。二十億耳尊者,你在出家之前善於彈奏琴嗎?」


他回答說:「是的,佛陀!」


佛陀繼續問道:「你彈奏琴時,如果拉緊琴弦,能夠產生微妙而優雅的音樂嗎?」


他回答說:「不行,佛陀!」


再問:“那麼,如果放鬆琴弦,能夠產生微妙而優雅的音樂嗎?”


答說:“也不行,世尊!”


再問:“那麼,如何調整琴弦,既不放鬆也不緊繃,從而發出美妙而優雅的音樂呢?”


答說:“是這樣的,世尊!”


佛陀告訴二十億耳尊者:“如果精進過急,會增加悔恨;如果精進過慢,會導致懈怠。因此,你應該平等地修習節制,不要過於放縱、放鬆,也不要過於執著取相。”


當時,尊者二十億耳聽到佛陀的教誨,感到欣喜並隨喜,向佛陀致敬後離去。


從那時起,尊者二十億耳常常唸唸不忘佛陀所說的關於彈琴的比喻,專心靜坐冥想。正如上文所述,他一直修行直至漏盡,心得解脫,成為阿羅漢。


當時,尊者二十億耳獲得阿羅漢果位,內心感到解脫的喜悅。他心中思緒如此:“我現在應該去向佛陀問候。”


於是,尊者二十億耳前往佛陀所在之處,虔誠地行禮,然後退到一旁坐下,向佛陀說道:“世尊!在世尊的法中,我獲得了阿羅漢果位,盡除一切有漏的塵埃,所該行的已經行了,擺脫了沉重的負擔,實現了自身的利益,斷盡了一切結縛,具備正知智慧的心靈解脫。在這個時候,我應該解脫六根門。六根門是指什麼呢?離欲解脫、離恚解脫、遠離解脫、愛盡解脫、諸取解脫、心不忘念解脫。


‘世尊!如果有人依靠微薄的信心而說已經離開慾望的束縛,那是不適當的;貪慾、嗔恚、愚痴盡除,才是真正的離欲解脫。


‘如果有人依靠遵守少許戒律而說我已經擺脫了嗔恚,那也是不適當的;貪慾、嗔恚、愚痴盡除,才是真正的離恚解脫。


‘如果有人依靠遠離有利的條件而說已經遠離了一切束縛,那也是不適當的;貪慾、嗔恚、愚痴盡除,才是真正的遠離解脫。


‘貪慾、嗔恚、愚痴盡除,也稱為離愛,也稱為離取,也稱為離唸唸解脫。如此,世尊!如果諸比丘尚未成為阿羅漢,未盡除一切有漏,就無法在這六根門上實現解脫。


如果有比丘在學地階段,尚未獲得增上樂(涅槃的樂),修習專注於心住的涅槃,那麼此時就能夠實現學戒的成就,實現學根的成就。隨後,在某個時刻能夠達到漏盡和無漏心的解脫,甚至能夠自知後無有受身的存在。在那個時候,將獲得無學的戒和無學的諸根。比如一個嬰孩在幼小無知中躺臥,那時他就具備了嬰童的諸根,之後逐漸成長,獲得了諸根的成就,最終成為一個老者。在學地的人也是如此,尚未獲得增上的安樂,但最終能夠實現無學的戒和無學的諸根。


“如果眼識常見色,最終無法妨礙心的解脫和慧的解脫,因為意念堅固,內心修習無量善的解脫,觀察生滅,甚至觀察無常。耳識聽聲、鼻識聞香、舌識嘗味、身識觸感、意識知法,也無法妨礙心的解脫和慧的解脫,因為意念堅固,內心修習無量善的解脫,觀察生滅。就像一個村莊靠近高大的石山,堅固、穩固、無法穿透,風從四面吹來,也無法動搖、穿過。對於那些無學者也是如此,眼識常見色,甚至意識常見法,也無法妨礙心的解脫和慧的解脫,因為意念堅固,內心修習無量善的解脫,觀察生滅。”


當時,二十億耳尊者再次重述以下偈語:


離欲心解脫,無恚脫亦然,

遠離心解脫,貪愛永無餘。

諸取心解脫,及意不忘念,

曉了入處生,於彼心解脫。

彼心解脫者,比丘意止息,

諸所作已作,更不作所作。

猶如大石山,四風不能動。

色聲香味觸,及法之好惡,

六入處常對,不能動其心。

心常住堅固,諦觀法生滅。


尊者二十億耳說完這些法詞時,大師心悅,眾多聽聞梵行者聽到尊者二十億耳所說的法,都非常歡喜。當時,尊者二十億耳聽聞佛陀說法,感到歡喜,並表示敬禮離去。


佛陀知道二十億耳尊者不久離去,告訴眾比丘:“擅自誇耀自己超越他人法,自取損減的人,並不瞭解真義,善心解脫者應如二十億耳尊者以智慧陳說,既不誇耀自己,也不貶低他人,恰如陳述其義;不應像那些增上傲慢者一樣,不明了真義,卻自稱超越他人的法,自我蒙受削減。”


(二五五)


如是我聞:


有一時,尊者摩訶迦旃延住在阿磐提國濕摩陀江邊的獼猴室阿練若窟。有一個魯醯遮婆羅門,恭敬侍奉他,如同侍奉羅漢法。


當時,尊者摩訶迦旃延清晨穿著衣服,手持缽,進入獼猴室聚落,進行乞食。乞食回來後,舉起衣服和缽,洗淨雙足,進入室內坐禪。


這時,魯醯遮婆羅門的一些年輕弟子正在採集柴火,來到尊者摩訶迦旃延窟邊,一起戲笑地說:“這個剃髮沙門住在這裡,是黑暗人,不是勝利者,卻被魯醯遮婆羅門如同供養羅漢法。”


尊者摩訶迦旃延對這些年輕人說:“年輕人啊!年輕人啊!不要出聲。”


那些年輕人說完後,不敢再說話。但尊者摩訶迦旃延多次講話仍未停止。


於是,尊者摩訶迦旃延走出室外,對那些年輕人說:“年輕人啊!年輕人啊!你們不要說話。我現在要為你們講法,你們要靜聽。”


那些年輕人回答說:“是的,請講法,我們會靜心傾聽。”


當時,尊者摩訶迦旃延立即說出以下偈語:


“古昔的婆羅門,修習卓越妙法,獲得宿命的智慧,享受真實的禪修。常住於慈悲之中,關閉六根之門,調伏口舌之過,如古昔的行為如是。拋棄真正的行為,卻追求虛偽的事物,守護著族姓而放縱自我,沉迷於六根的境界中,自我飢餓地居住在墳墓之間,進行三次沐浴,背誦三次經典,不守護六根之門,如同夢中得到寶藏。編織髮飾,穿著獸皮褐衣,持杖和水瓶,假扮婆羅門,為了謀取利益而行。善善保護身體,淨化遠離塵垢,不憎惱眾生,這才是婆羅門之道。”


當時,那些年輕的婆羅門因憤怒而不喜歡,對尊者摩訶迦旃延說:“你誹謗我們的經典,破壞所說的話語,辱罵婆羅門。”他們拿著柴束回到魯醯遮婆羅門那裡,對魯醯遮婆羅門說:“你知道嗎?那個摩訶迦旃延誹謗經典,破壞所說的話語,辱罵婆羅門。”


魯醯遮婆羅門對那些年輕人說:“年輕人啊!不要說這樣的話。為什麼呢?摩訶迦旃延守持重戒和美德,不應該誹謗經典,破壞所說的話語,辱罵婆羅門。”


年輕人說:“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我將親自去看看。”


於是,魯醯遮婆羅門不相信年輕人的話,去見摩訶迦旃延,互相問候和慰問後,退坐一旁。摩訶迦旃延問他:“我的年輕弟子們到這裡了嗎?”


回答說:“到了這裡。”


“你們和年輕人們說話了嗎?”


回答說:“和他們說話了。”


魯醯遮婆羅門說:“你和年輕人們交談,現在可以為我詳細說一下嗎?”


摩訶迦旃延立即詳細解說。這時,魯醯遮婆羅門也變得憤怒,心中不喜歡,對摩訶迦旃延說:“我先不相信年輕人的話,現在摩訶迦旃延真實地誹謗經典,破壞所說的話語,辱罵婆羅門。”說完這句話後,他默然不語。片刻後,又對摩訶迦旃延說:“仁者所說的『門』,到底是什麼意思?”


摩訶迦旃延說:“善哉!善哉!婆羅門!你問到了正法。我現在將為你解說『門』。婆羅門!眼睛是門,用於看見色彩。耳朵、鼻子、舌頭、身體、意識都是門,用於認識事物。”


婆羅門說:“奇怪!摩訶迦旃延!我問的是門,你卻解說門,如摩訶迦旃延所說的不守護門。為什麼不守護門?”


摩訶迦旃延說:“善哉!善哉!婆羅門!你問到了不守護門,這是合乎正法的問題。現在我將為你解說不守護門。


“婆羅門!愚蠢無知的凡夫一旦眼睛看見色彩,就在可念思緒中產生糾纏,不可念的色彩引發憤怒。不停留於身體覺知之處,因此對心的解脫、智慧的解脫無法真正了知。在那種情況下,產生各種邪惡不善的法,不能完全滅盡,對心的解脫、智慧的解脫造成阻礙,無法得到滿足;因為心的解脫、智慧的解脫不夠滿足,身體充滿惡行,無法休息,心不寧靜,由於不寧靜,對於根門無法調伏、守護、修習。眼睛看見色彩,耳朵聽聲音,鼻子聞香氣,舌頭嘗味道,身體觸摸,心意所知,亦是如此。”


魯醯遮婆羅門說:“奇怪!奇怪!摩訶迦旃延,我問不守護門,你立即為我解說了不守護門。摩訶迦旃延!請再告訴我善守護門的方法。”


摩訶迦旃延對婆羅門說:“善哉!善哉!你能問我善守護門的意義。請仔細聽,深思,我將為你解說守護門的意義。


“多聞聖弟子一旦眼睛看見色彩,不產生糾纏於可念的色彩,也不產生憤怒於不可念的色彩;時常把心集中於身體的覺知之處,無限心的解脫、智慧的解脫真正了知,在那裡所有邪惡不善的法都完全消滅,對心的解脫、智慧的解脫感到滿足;一旦實現解脫和滿足,身體接觸惡行全部休息,心獲得正念,這就是初級門的善調伏、守護和修煉。眼睛和色彩、耳朵和聲音、鼻子和香氣、舌頭和味道、身體和觸摸、心意和法則,也都是如此。”


魯醯遮婆羅門說:“奇怪!摩訶迦旃延!我問守護門的意義,你立即為我解說了守護門的意義。比如士人尋求毒草反而得到甘露,現在我就是這樣,懷著憤怒來到這個座位上,而摩訶迦旃延卻像一場大雨,淋濕了我身體,如同甘露之雨。摩訶迦旃延!家中有許多事務,現在請允許我回家。”


摩訶迦旃延說:“婆羅門!請自行決定。”


於是,魯醯遮婆羅門聽了摩訶迦旃延的解說,感到歡喜和同喜,從座位上站起來離去。


雜阿含經卷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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